“郡主,端王爷来了。”
殷长欢侧首,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傅怿从马车上下来,
殷白雪也看见了傅怿,她脸上一喜,柔柔喊道,“王爷!”
殷长欢气定神闲的看着傅怿走到殷白雪旁边并将殷白雪扶起来,等着傅怿为殷白雪出头。
她虽然没经历过宅斗,但是后宫里女人的花招只多不少。
不过和殷长欢想的不一样,傅怿没有替殷白雪出头的意思,他甚至没有问殷白雪为什么会跪着就开口让殷白雪回她的轿子。
殷长欢眼睑一抬,诧异了,傅怿居然不让殷白雪坐他的马车。
“王爷,”殷白雪不想走,她对傅怿哀求道,“我爹真的是冤枉的,王爷你帮我给长欢求求情好不好?”
傅怿脸色沉了沉,“你爹的事已经是定局,不用多言。”
殷白雪浑身一颤,泪眼朦胧,哀声道,“王爷。”
殷长欢啧了一声,对殷白雪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不能苟同,有话不能好好说,像她一样,想跟叶桓成亲就跟叶桓说了,干净利落,多舒服。
傅怿看了殷白雪的丫鬟一眼,丫鬟会意,上前要扶走殷白雪。
殷白雪心知所求无望,便顺势让丫鬟扶到了轿子上。
一上轿子她伤心的表情立刻消失无踪,她紧紧的咬住嘴唇,忍住愤怒与难言的羞耻。
她觉得她现在就像个笑话,因为端王,她失去了名声,还连累了殷家,然而现在傅怿却不要她了,这一切还被殷长欢看再眼里。
殷长欢肯定在心里嘲笑她,殷白雪只觉得有一把火在她心里燃烧,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
“长欢,”傅怿犹豫着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永王的身份的?”
对于叶桓的身份,傅怿很惊讶,惊讶之余是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威胁。
殷长欢神色淡漠,“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怿沉吟道,“长欢,我知道我说这话可能不是那么合适,但永王能忍到现在才恢复皇子的身份足见他的心计深沉,你和太后娘娘最好谨慎一些。”
傅怿的言下之意是说叶桓也是为了郑太后以及郑家才会喜欢殷长欢。
殷长欢敛了敛神情,正色道,“多谢端王爷提醒,但永王是我未婚夫,还请端王爷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再听到这样的话,我会认为你是在挑拨离间。”
殷长欢又不是蠢货,她知道叶桓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但那又怎么样呢,身为皇子,他想要那个位置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若叶桓真的是为了皇位而和她接触,她也认了,谁叫她喜欢叶桓的脸呢。
“还有,”殷长欢看向殷白雪的轿子,“以后就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傅怿点头,“我知道了。”
“那你们回去吧,”殷长欢开始撵人,“你们再不走明天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呢。”
傅怿对殷长欢拱了拱手后上他的马车,车夫看了眼对面殷白雪坐的轿子,问傅怿,“王爷,我们去哪里?”
傅怿沉默片刻,“去景同胡同。”
殷白雪便住在景同胡同。
自从将无痕霜给了殷白雪,傅怿便再没去过景同胡同,今日会到这儿也是因为他听护卫说殷白雪来找殷长欢才会过来。
殷白雪从丫鬟口中知道傅怿是往景同胡同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她除了傅怿什么都没有了,她不能连傅怿都失去。
然而殷白雪没有高兴太久,到了景同胡同傅怿便直言告诉她让她不要再去打扰殷长欢。
殷白雪如同吃了黄莲一般,她忍不住的问傅怿,“我真的不能进端王府吗?”
傅怿沉默半晌,“抱歉。”
殷白雪的心一落在落,最后沉在深渊中。她垂着眼睑,“你不用抱歉,是我傻了。”
她望了眼院外,“天色不早了,王爷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苦笑一声她道,“王爷不会连一顿晚膳都不愿意陪我用吧?”
傅怿的确是不想留下用晚膳,但是他负了殷白雪,如今她这么一说,傅怿倒不好拒绝,便同意留下来。
“王爷等我一会儿,”殷白雪起身道,“库房里有几坛好酒,左右我也不喝,王爷一会儿可以小酌两杯。”
殷白雪仿佛没有听到傅怿拒绝喝酒的话,出了正房便要去酒窖拿酒,但去酒窖之前她先以换衣裳为由回了躺房间。
摒退丫鬟,殷白雪拿出一个首饰盒,从首饰盒里的隔层中取出一小包的白色粉末。
这是她悄悄买的,她当时也想不通为什么要买这个,但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拿着药包,殷白雪深吸一口气,这不能怪她,她也不想的,可是她没有办法了。
……
翌日,醒来的傅怿看着他旁边只着寝衣的殷白雪皱眉。
他怔怔的看了殷白雪好一会儿,心绪复杂,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起身穿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