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神躲闪着,飘来飘去的不跟他对视。
江译又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他拿过来,开始撕糖纸。
舒甜虽然没有直视他,但刚才有瞄到他脸上的笑意明晃晃地惹眼。
听到包装纸被扔进垃圾袋里的轻微声响,她才回过头。
这两个星期过去,舒甜算是发现了——江译是真的很喜欢他右边那堵墙。
他可以侧着靠、背靠不说,书立跟墙壁形成的那一个角落还能给他挡掉无数老师的目光让他能够睡个好觉。
虽然可能本来也没有老师会管他。
江译不笑的时候给人感觉很冷,虽然眉眼相似,但他跟江言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好像自从呆毛事件过去之后,也不知道是他每天都洗头还是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呆毛再竖起来,总之大佬的发型是再也没出过差错,软软的头发,微微凌乱的帅气感。
舒甜看着他把棒棒糖送到嘴里,左边对着她的这半边脸鼓出来一块圆形的小突起,糖的形状,白色的塑料棍在唇角边延伸出来。
——刚刚那种酷酷的大佬气质瞬间被破坏殆尽。
舒甜心脏突然跳乱一拍。
美术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座位上的少年半靠着墙,垂着漆黑的眼睫,嘴里叼着糖,微微蹙眉盯着手机,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点一下屏幕。
教室里的光线强度刚刚好。
这个角度刚刚好。
一切都刚刚好。
就这么看着,过了几秒,脑子里的想法产生得很突然。
舒甜生出一股想把这个瞬间给拍下来定格在照片里的冲动。
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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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附中高中部有个惯例,每年开学的第三个星期的周一都要找个晚自习来开动员大会。
第一第二星期大部分学生的心还没从假期里收回来,第三星期一开始,还差两个星期月考,这时候搞一个这种激励性活动正合适。
开学第三个星期的周一——也就是今天。
走读生也不能离开学校,看会,要跟住宿生一个时间放学。
“……因为礼堂座位有限,高三学生过去看,咱们高一的就在教室看看大屏幕上放的实时跟进录像就行,啊。”马东立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解释完,说:“希望同学们好好听听,不要觉得高考离你还远——啊,虽然说三年是稍微有那么点儿远——”
他说到这,本来无精打采的同学们瞬间喷笑出声:“老师不要给自己拆台啊哈哈哈哈!”
“就是,老师您这怎么还前后矛盾上了?”
“……”
马东立也不生气:“我就是想说啊,那你们要是往近了看,这不是快月考了吗?听听这个绝对有帮助!王主任——咱们年级主任都知道吧?”
“知——道——”
“谁他妈能不知道王大疯,啧啧啧。”闻人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王大风?”舒甜从来没听人说过年级主任的名字,都直接叫王主任,“他叫王大风?哪个风?”
闻人一:“……不是的舒同学,你怎么思想这么单纯?这是疯子的疯,王大疯子的意思。”
“……”
江译刚好看过来,舒甜跟他对视一眼,对着闻人一点点头:“...哦。”
马东立接着说:“咱们王主任啊,每年为了这个大会真是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地给你们写稿子,据说这回熬了两个通宵,千万得好好听、用心听,知道了吗?”
大会准时开始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舒甜觉得马东立这不是屈于王大疯的淫威就是收了广告费吧——就王大疯这个普通话、这个演讲稿,他熬了两个通宵?
怕是两小时赶出来的。
舒甜百无聊赖地看周围的人。
左边的一桌俩人都是学霸,听这种会还记笔记呢——牛逼!
前面两个理所当然地睡着了。
后面两个也是。
右边也是。
她这周围一圈儿五个人全睡了。
众人皆醉我独醒,挺好。
接下来的讲话越来越无聊,越看越困,还没等舒甜加入醉酒大军——
室内所有的光源突然同一时间消失。
大屏幕变暗、白炽灯灭,从窗外能看到对楼也在一瞬间变得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