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看他的手机屏幕是横着的,舒甜想问问他在玩什么,她可以陪他一起,还没问出口——
“我一天没上课了。”江译突然说。
舒甜没理解,只是点了点头:“……啊。”
江译把手机放下,一边的耳机拿下来,枕头往上提了提,半靠着枕头对她说:“所以你有空的话,给我讲讲,老师上课讲了什么吧。”
舒甜:“…………”
他这幅好学的样子,让舒甜一下子联想到姚月的那个结论。
认真努力学习好——他在往这方面靠拢?
病号一心求学,那她能拒绝吗?
只能满足。
舒甜答应了之后,看了一眼他的桌子,上面好像有一摞书,她走过去拿了今天上过的历史,又走回来。
她控制着自己很自然地——坐到了他床边。
——反正上次他直接把她抱到床上坐着了,那她也可以直接坐的吧。
舒甜大概坐在了中间偏上的位置,距离他也就几十厘米远,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跟着她。
“你桌上只有历史是今天讲过的,”舒甜装模作样地翻开书到今天讲的那课,清了清嗓子:“那我讲了啊。”
“嗯。”
十分钟后。
舒甜看着某人的睡颜,真心实意地想要给他照下来,配字:【我不困】。
她放下书,开始光明正大地视监江大佬的美貌。
看得出来他的枕头很软,虽然之前被他立起来一点儿,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倒回去了。
舒甜记得自己发烧的时候,脸会红成猴屁股,应该丑得要命。
江译就完全不一样。
脸不光不红,还反而比平常还白,唇色也是那种发白的淡粉,额发很软的垂下来,闭着眼的时候,长长的睫毛阴影面积很大。
他穿着领口宽松的上衣,露出来的喉结锁骨都非常诱人。
啧啧啧……真好看啊。
说实话,生这场病完全无损他这张脸,就除了——可能是发烧的原因,嘴唇看起来有些干裂。
舒甜伸手勉强能够到床头柜,她碰了了一下边柜子上的玻璃杯,里面的半杯水已经凉了。
出去重新倒吧。
舒甜想起身去拿杯子,整个人刚站起来一点儿,屁股离床也就几厘米的距离——手臂突然被抓住。
她的动作僵住在半空中。
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江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眼睁开了。
抓住她胳膊的也是他。
他看上去,虽然睁开了眼,是生理状态的醒了,但从神情和眼神来看,眼睛像是蒙着一层什么,很迷茫,明显还没清醒,也没缓过来。
他张嘴想要说话:“你——”但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住。
随后喉结滑动,又补充完整:“你去哪。”
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发干,一直皱着眉,应该是烧得有些嗓子疼。
“我去把书放回去……”舒甜解释完,想再去给他拿点水,“你渴不渴啊?我去换杯水给你吧,那个凉——”
她还没说完,被他干脆利落地打断:“不准去。”
舒甜愣了一下:“啊?”
随后她解释道:“我去给你倒水呀,你不难受吗?嗓子什么的,喝点儿热水就会好点……”
舒甜语速很快,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她看着大佬眉头越皱越紧,听到最后,他抓着她胳膊的手猛地一拉——
舒甜完全没预料到这个动作,直接整个人都顺着他的力道扑过去,最后关头,只来得及用手肘撑在他的枕头边。
距离很近的面面相觑。
“嗯,难受。”江译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随后,突然间手臂从她背后搂上来,抱着她翻了个身,变成了侧躺——两个人一起侧躺。
江译的额头干燥,温度高得灼人的,就抵在她的颈窝里,他搂在她腰上的胳膊又紧了紧,像个小孩抱着心爱的玩具死也不撒手。
舒甜因为他这些个动作,浑身僵硬得快成了化石。
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下一秒——
“不准走。”语气毫不讲道理、任性到不行地重复强调了一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