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菜地、辛勤劳作的农夫。
一切跟两年前没什么两样。
连那时候法印画的伏幽不可踏入的界限都还在。
赵小梨松开伏幽的手,自己走到法印面前。
法印依然认真细致地处理着自己天天照料的菜地。
赵小梨道:“大师,我跟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法印手上动作不停,只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嗯,我不反对。”
赵小梨又道:“如今外头的世界,已经是你想要的另一个结局了,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法印抬头看着赵小梨笑了下,神情温和而满足:“不必。有你看着,我很放心。我如今所思所想,不过就这一亩三分地罢了。”
赵小梨说不出话来。
法印直起身,依然干净的手摸了摸赵小梨的头,温声道:“将来若受了委屈,仍然可来寻我。你屋里的法阵,会一直在。”
赵小梨的眼泪夺眶而出,低着头用力点了点头。
法印又揉了揉赵小梨的脑袋,看了伏幽一眼,随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她顿时瞪大了双眼,震惊又期待地看着法印。
“去吧。”法印轻轻地推了赵小梨一把。
她回头看着法印,而他已弯下腰,继续种他的地,那么认真,好像他的生活里只剩下了这么一件事。
重新回到伏幽身边后,满脸阴鸷的他问:“刚才他跟你说了什么?”
最后法印不想让他听,他便听不到法印在赵小梨耳边说的是什么。
赵小梨依然含泪的双眸看着他,想了想摇头道:“不能说。”
伏幽冷笑道:“连我都不能说?”
“不能。”赵小梨依然摇头。
伏幽转身拂袖而去。
赵小梨也不理会,转头又对法印挥了挥手,才慢吞吞地跟上伏幽。
反正有本事他就丢下她呗。
显然伏幽没那个本事。
没等赵小梨独自走上一刻钟,他便返身,冷着脸一把抱住她,半句话不说便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跃。
当日傍晚二人便到了邙午县。
刘县令的旧豪宅中依然是赵小梨曾经住过的小院以及附近,渺无人烟,而室内却是春意融融,烛光暖暖。
半透明的纱帐晃动得厉害,一道道波纹毫无规律地向外扩散,时而缓慢,时而急躁。烛光摇曳,模糊的身影在纱帐上交织。
赵小梨不得不以难受的姿势跪趴着,火热的气息烫得她有点发抖,耳垂被咬得有点麻又有点疼,作祟的男人从后方在她耳边沙哑着声音诱惑问道:“法印跟你说了什么?”
赵小梨死咬着唇不吭声。
她怎么可能告诉伏幽,法印说他今后说不定能找到帮助她回家的办法。她一说,他就该炸了——迁怒无辜的鬼把他们都炸成烟花。
伏幽冷笑,语调却温柔极了:“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撑多久……”
赵小梨:“……”
实在撑不下去时,她只好随口胡诌道:“他说他可以当我爹爹,以后谁欺负我,他都会为我出头!”
伏幽的动作顿了顿,语气突然有些奇妙:“小梨,你这乱认爹的毛病,还没改呢。从前你也这么叫过我,这会再叫声来听听。”
赵小梨:“……”
“不肯叫?”
“……”
纱帐摇曳,波纹如海上滔天巨浪,久久不止息。
今夜月色正好,风亦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