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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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笑书叫了个快车,到圣武的时候还没到放学时间。她脚虽然不疼了,但走起路来还不利索,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
私立学校半封闭式的,地方较偏,现在没到时间,门口没几个人。谢笑书口渴,伸脖子看了一圈也没个商店。她沿着学校围栏慢慢走,不知不觉晃到了后门。
后门正对着高架桥,车来车往的,人更少了。她找不到喝的,也懒得走回去,就斜靠在门栏杆上给谢昱书发了条微信,告诉他放学来后门。
正低头划手机,一辆黑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身边。她抬头,不由微微蹙眉。
这辆车车窗全是黑色贴膜,莫名给她压抑和不安全感。她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挪,车门一下被人拉开了。
车上下来一个彪形大汉,径直向她快步走来。几乎同一时刻,谢笑书下意识地用身子挡住了自己的背包——她以前碰见过一次飞摩抢包,以为今天又碰见车贼了。
但事情跟她预料的有点不一样啊。彪形大汉看都没看她的包,而是径直抓住了她的人。谢笑书被钳住胳膊,还没来得及叫,嘴就被人捂住了。她呜呜了两声,不受控地被人挟着走。
完了完了完了。谢笑书心喊。没想到知乎看的拐卖少女真让她碰上了,她后悔那时候没多看点攻略……
谢笑书连踢带挠地反抗,彪形大汉挨了好几下子,但跟被挠痒痒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两步就把谢笑书拖到车跟前,谢笑书眼疾手快,死死扣住了车门边。
绝对不能被拖进去。她咬牙跟自己说。拖进去就完了……
力气耗尽,就在意志也即将崩溃时,身上的劲突然松了。谢笑书失去平衡,斜身倒在地上。呼吸重新顺畅,她咳了两声,大口地喘息。
扭头看见穿暗红校服的谢昱书正站在车前。少年瞪着彪形大汉,眼里有她以前没见过的狠劲,还没等人做动作,弟弟抡起胳膊就打出士大力沉的一拳。
彪形大汉给这一拳锤到车门上,他明显也是练过的,起身很快。大概因为人越来越多的缘故,他没再纠缠,迅速跳上车跑了。
谢昱书瞪着车的背影,眼睛是猩红的亮色,有点骇人。等车不见了,他转头走到姐姐身边,蹲身把她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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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看见车牌?也没看清长相?”陆北杨问。
谢笑书摇头。她整个人都是懵的。除了对方穿黑色短袖,虎背熊腰,她什么都没看见就被人捂住了嘴。
“车牌不是本地的,后面几位我不记得了。”谢昱书歪坐在沙发扶手上,“我姐脚上还有伤,你怎么让她一个人出去?”
他沉脸问陆北杨,语气很不客气,脸色也不好看。
姐弟俩今天回家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姐差点被人拐卖了”,陆北杨听完始末,脸色比谢昱书的还难看。他确定谢笑书没受伤后,又问了几句黑面包车的情况,随后便一直垂头沉默。
谢昱书对他这样的态度很不满,他想发火,正要开口却看见姐姐朝自己使眼色。高中生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提起书包没说话走了。
陆北杨依然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睫毛在他的深眼窝处投下淡淡一片阴影,谢笑书看不清他眼里的内容。
“上楼吗?”她轻声问他。
陆北杨抬头,静静看了她两秒,“好。”
谢笑书走到楼梯处,正想抓着扶手上楼,脚下突然失重悬空。
陆北杨从身后无声地将她拦腰横抱起来。他抱着她上楼梯,谢笑书躺在他怀里,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脚下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很稳。这些天她脚受伤他没少抱她。陆北杨是越抱越轻巧,越抱越自然了,可谢笑书每次都还是会脸红心跳。
每次被抱在怀里,她都能感觉他的气息在头顶裹着她。有时候男人的下巴擦过她的前额,粗粝的胡渣轻轻刮她,她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陆北杨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放下人时他眉心一跳,轻轻抓上她的胳膊。
“你手背怎么了?”
谢笑书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血痕。不算长,浅浅一道,但她皮肤白,这条伤痕就像羊脂玉上的血一样,红得特别显眼。
“哦,这个啊,”谢笑书转了转手腕,语气轻巧,“可能摔倒时不小心擦的吧……”
陆北杨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是不满。他什么都没说,转身从书柜上面取下来一个小医药箱。
“不用了吧这……”见他拿出碘伏,谢笑书说。她觉得这点擦伤根本不算什么。
“别动。”他拉过她的手,声音磁沉又低柔,带着些无奈,“你要听话。”
谢笑书抿住唇,不吭声了。一方面她觉着陆北杨的这个语气很犯规,听着像……宠溺;她也想起今早他发微信要她“听话”,她没听,结果现在……
“疼么?”男人继续用犯规的语气问她。
“嗯,疼。”谢笑书偏头,故意嗲声回答,弯弯的眼睛里透着狡黠,“要不……你给我吹吹?”
陆北杨扁了扁嘴,用“别闹了”的目光瞟她一眼,手上却不自觉放柔了动作。
谢笑书望着男人垂头帮她处理伤口,眼里的笑意散到眼中,眉梢眼尾都弯了。
“笑书。”陆北杨低声喊了她一句。
谢笑书嗯了一声,睁大眼等他说话,可半天陆北杨也没下文。
又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中棉签,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
“你搬出去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年,陆北杨还年轻,并不知道“追妻火葬场”是多么真实……而作为一名成熟的大佬,他也应该学会不要口是心非,该自己追老婆了~
无意外还是九点每日更不断,请假或延迟的话会挂文案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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