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吗?这句话和筱白上次喝醉酒问过陆良鋭,陆良鋭回答过她。
她忘记了,他却记得。
“要。”陆良鋭肯定地说。
和筱白扯他的裤腿,“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可以吗?”
世界上有很多种语言,所以我爱你有了不同的发音,不同的浪漫。我们在一起,因为说的人不一样,就有了不同的表达方式。和筱白平时是乖戾得很,她自尊心强又有些自卑,她控制欲强什么都要听她的,平时看着跟女强人一样的人,软弱起来竟然是这么可怜,跟只被雨水淋湿的小奶猫一样,弱弱地依赖着你。
如果你伸出手,她会把脑袋靠过来,甚至舔舔你的手。
陆良鋭把和筱白扶起来,他稍微弯着腰,两个人眼睛对着眼睛,“和筱白,你,我要了。”
和筱白迷迷糊糊地看他,她抱住他的脖颈,蹭着他,“谢谢你陆良鋭,还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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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鋭开车送和筱白回去,一路上和筱白安静极了靠着车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 显得虚虚实实的,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灵魂不知道早已经飞到哪里去了。
陆良鋭气闷的不行,是和谷雨哭着给他打电话的,哭哭啼啼地说,“鋭哥, 你快去找找我二姐。”
“她怎么了?”陆良鋭今天忙, 没有联系和筱白。
和谷雨说, “我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我伤到我姐了, 她心情不好,我好怕她会出事情,求求你去找找她好吗?”
找和筱白, 陆良鋭见和筱白出入的就那几个地方, 他怎么知道去哪里找呢。售房部没有、丽园他不知道她住在哪栋楼里, 就把会所和和筱白可能出入的地方全部找了一遍。他能找到这家酒吧,是因为和筱白说过一次,说在这里捡到一百块钱, 她请一个失恋的小姑娘喝了一杯饮料,听了一段青春期懵懂的爱情小故事, 她之所以告诉陆良鋭, 是因为和筱白觉得她是凭着过人的口才说服了小姑娘回家洗洗早点睡觉, 觉得拯救了祖国的一朵鲜花,十分的劳苦功高。
她在这里听过别人的爱情故事,帮别人排解过苦闷,她苦的时候,会不会也来这里呢?
陆良鋭来这里找,她果然在这里。
和谷雨只是说说了不该说的话伤害到了和筱白,具体说了什么她不肯说,陆良鋭担心和筱白没再追问。看到喝得烂醉的和筱白,陆良鋭想打电话和谷雨,到底说了什么才能让铜墙铁壁的和筱白,变成这样脆弱的样子。
陆良鋭把车子停在丽园小区外,他转头看,和筱白已经睡着了,头歪着眉头皱着,脸上的妆哭花了,一块一块的。陆良鋭轻轻地扳着她的头,让她舒服地靠在座椅上,和筱白动了动没醒,陆良鋭的手没有立刻拿开,他放在她的侧脸上,用拇指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
和筱白十八岁前是在工厂上班,二十二岁之后,她发过宣传页穿过玩偶服住过车站候车厅和地下室、做过置业顾问被坑过钱,二十四岁才进荣辉地产,到二十八岁是第五个年头。本命年,对别人来说会是糟糕倒霉的一年,可对和筱白来说,却是转运的一年,可能因为没办法更差劲了吧。
那么,十八到二十二岁,这中间的四年呢?她经历过什么事情呢?
陆良鋭把车窗升上去一些,没关严,他下车轻轻关上车门。
他想,那些苦日子对和筱白来说并不是真的苦,她最不怕的应该就是吃苦了。真正让她受伤的,如和家俊说的那样,让她性格大变的,应该是十八岁之后那几年。
赵景胜是谁?是和他有关吗?
坐在车里,窝着睡得并不舒服,和筱白没多久就醒了,她喝了酒肚子里憋得难受,歪着头打了个嗝,揉着眼睛坐好才看清车窗外站着一个人。
陆良鋭穿着条白色的短袖,他微微弓着背,后背的衣服绷紧着背部肌肉,他后背很结实很宽敞,她依靠过也曾抚摸过。和筱白坐着,她怔怔地看着外面的陆良鋭,能想到的全部是他的优点,他的宽容、纵容和类似于宠溺的表情或者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