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她就知道,她和陆良鋭在走上两条不同的路。
她没学历没有阅历,她做不到像别的女人那样优雅地赚钱,她就是这样普通的一个人,她赚钱的姿势就是这样不好看。
和筱白想赶上陆良鋭的步伐,想和他般配,可从出生起他们就是不般配的,她的自尊心很强悍又很脆弱,让她上赶着别人,就算是那个爱的人,也是件十分痛苦为难的事情。后来白一静和赵景胜的事情,只能是□□,只是和筱白积攒了一段时间的委屈,发泄的借口。
和筱白觉得,陆良鋭变了。
和筱白的想法偏向悲观,她内心深处,其实是不相信和陆良鋭真的能够白头到老的,她总是在等待着陆良鋭放弃她的时候,然后她就能苦笑着说:看吧,我早就猜到了。然后就是无尽的落寞,她等待着的却不是她期待的。
那天见到赵景胜,和筱白比想象中的要平静得多,至少扇他耳光的时候,她还能想着:我肚子里有孩子扭腰时候要注意点别伤着了。这些年,和筱白设想过很多再见到赵景胜的情景,全部是血腥与暴力的,她想她应该是真的不恨赵景胜了。
和筱白庆幸,她九十九次的争强好胜爱面子后,能有一次的不爱面子,想和陆良鋭开诚布公的谈谈。白天睡了太久,晚上她睡不着了,她憋着劲想念陆良鋭,后来他回来了在客厅里和和妈说话,和筱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揪着被子,她很紧张,紧张陆良鋭会不会进来看看他,会不会给她这个和好的机会。
后来,他进来了,和筱白就下定决心,她不能放他走。
和筱白做不到像别的女人一样撒娇卖萌讨别人的欢心,“我们和好吧,对不起”之类的话,和筱白更是说不出来,她能说的就是,“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她早就决定,无论陆良鋭说什么,她都会原谅他的,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台阶而已。
还好陆良鋭说了实话,他说,“我心情不好。”在陆良鋭说,“我回金塔地产上班,是你喜欢钱”的时候,和筱白突然很想哭。
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和筱白无数次的嫌弃陆良鋭贫穷,后来知道他真实身份后,和筱白就把那段当作了小插曲忘记了,没想到陆良鋭竟然还记得。
和筱白有尊严,她忘记了,陆良鋭也有,而且他是个男人。
还好,她不起眼的小小的一次努力,没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和筱白没对陆良鋭说过她那天为什么突然原谅他了不想和他分手了,她到底是不习惯示弱,就算是在陆良鋭面前。
和筱白与陆良鋭和好后,和妈又着急着说要回去,老太太看他俩好好的,就高兴,“刚好把给你带的东西吃完,我就知道你们会和好。”
说得和筱白讪讪的,她愧疚地对和妈说,“让您担心了。”
“你不这样闹闹,我都快要忘记,你是个女儿不是儿子,这是好事儿。”陆良鋭他们把和妈送到高铁站,和妈拉着和筱白往边上走几步,她叮嘱和筱白,“上次你带小陆回去,小陆说想娶你,我同意了,趁着现在肚子月份小还看不出来,赶快把婚事儿办了吧,别再拖了。”
“让我和他提结婚的事情?我才不。”想起这个,和筱白就烦躁得很,本来她已经和陆良鋭说好,现在先不结婚不要孩子的,现在倒好了,顺序都换了,还指望她开这个口吗。
和妈从包里拿出个红色布裹着的包,打开里面是个存折,她给和筱白看,“这是小陆上次来给的礼钱,我收了,算是他开过口了。”
“……您真是……”和筱白只看了一眼没看仔细,就被和妈收回去了,她拦着和妈的手,“咦,等等,我看看这开户是哪年的?”
和妈赶紧把存折塞回包里,不让和筱白看仔细,她含糊地说,“这些钱够我养老了,你以后就是要做妈的人了,注意些身体养好孩子,我们你就别担心了。”
“不赚钱的生活,多没意思啊。”和筱白嘟着嘴巴说。
和妈劝她,“当着小陆妈妈的面可别说这样的话,他们家条件好不差你赚钱养家,说不定不想让你继续抛头露面去工作,知道你想独立自强不指望别人,可别太执拗惹得别人不快。”
送走了和妈,陆良鋭问和筱白接下来去哪里。
和筱白问他,“你还去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