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筱白对妈妈这个职位,真的缺席太久了,她不知道儿子临睡前要听什么故事,不知道他睡觉有什么习惯,因为以往她回到家,陆良鋭和陆和旭是已经睡着的,至于怎么睡着的,她是完全不知道的。哄睡了陆和旭,和筱白从儿童房里出来,主卧浴室里有水声,陆良鋭在洗澡,和筱白心里很害怕又烦躁,害怕陆良鋭会再提什么要求又担心他失望了什么都不提了,她拐弯去了另外一间房间里。
他们的房子里,有一间房间,放了些运动器械和整面的书柜,器械是陆良鋭用的,书柜上放的书,也是陆良鋭的。这个房间,和筱白几乎没有来过。
和筱白在书柜的高一些的格子里,发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肯定的,是陆良鋭放的。
只是,陆良鋭在和筱白怀着陆和旭的时候,就戒了烟的,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的呢?
和筱白发现,她不仅不了解儿子,连陆良鋭也不了解了。
可悲吗?想想真的有点。
和筱白忍不住反问自己:我想要的就是这样吗?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累呢?
正胡思乱想时候,陆良鋭推开书房门,他刚洗过头发没吹干,手里拿着毛巾,站在门口说,“去洗澡吧。”
“嗯。”和筱白应着,却没动,她坐在飘窗上。
陆良鋭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他把毛巾挂在脖颈里,走进来,“你坐这里做什么?”
“没事儿,坐会儿,你先去睡吧。”和筱白说着,把放在右侧的烟盒,往角落里推。
“你抽烟了?”陆良鋭看不到烟盒,却是能闻到味道的。
“嗯。”和筱白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有半年了。”
“已经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和筱白怔怔地说。
陆良鋭坐在飘窗的边缘上,背对着窗户,“这个家里,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你是不是怨我了?”和筱白问,其实答案很清楚了。
“你有事业心上进心这是好事情,我全心全力支持你,你工作刚上手忙,可以,我替你照顾家庭。你对我怎么忽视都行,我懂你,可天天小,他成长的过程只有一次,等他长大了,能理解你吗?”陆良鋭说,“带天天去接你,我是想着,最近发生事情多,你心情不好看到他应该会好一些。可是在路上,我才发现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他会用无辜平静的表情,说出一些让大人啼笑皆非的话,他看到你笑了就跟着笑,更加卖力地表演,可能根本不知道大人是为什么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是爷爷奶奶教的,偶尔说是小锋教的,在他成长过程中,唯独没有我们。”
和筱白听得难受,她也是今天才发现,陆和旭已经长那么大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没让你完全回归家庭,是想,在事业和家庭之间,能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什么都顾及到。”陆良鋭说,“天天需要妈妈,我需要妻子,你的生活,不该只有工作。”
“嗯,那就回总部吧,听你们的。”和筱白腿上放着陆和旭给她的苹果,上面有咬的不整齐的牙印子,苹果已经氧化变了颜色。和筱白吃东西是有洁癖的,别人吃过的她是怎么都不肯吃的,和陆良鋭关系亲密如斯,她都没吃过陆良鋭的剩饭。陆和旭的,和筱白当然也没吃过。
弟弟妹妹小的时候,和筱白那时候已经记事儿,她记得有次吃东西,和爸先咬了一口再给谷雨吃,说这样小辈长大就能孝顺能不嫌弃父母。现在,和筱白连儿子都嫌,可能从心底,她常常忘记陆和旭的存在,没有把她有孩子有家庭这个想法,深深的印在脑子里。
和筱白,对妻子母亲的角色,没有适应过来。
陆良鋭抱着和筱白回房间,她没洗澡他洗了,陆良鋭把她放在床上,他迫不及待地压住她,手放在她衣服里,急切地揉着她的凶,嘴巴亲着她咬着她,亲近地纠缠又陌生地撕扯。和筱白回来得总是晚,陆良鋭往往已经睡了,有时候他会在她躺下后,寻过来摸摸蹭蹭想要做点什么,和筱白往往都是困得不行才会上床,不是睡着了就是有气无力地说“好累啊,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