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心里烦躁,不想和他说话,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神跟他吵架,于是说,“有什么区别吗?结果都一样,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是宋子初又给你捅了什么篓子你要将你那无名火发在我身上么?”
她耐着性子,可是不想用脑袋思考,本来脑袋就疼,于是没等他说话,安言直接说,“我起的很早,现在很累,我要休息了,就这样。”
彼时萧景还在医院,听到耳边的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面上禁不住浮现出嘲弄和看得见的冷漠,真的是被她好好地摆了一道。
就像她说的,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回温城而已。
但,这颗心就是不开心,也不甘愿。
那种感觉他这段日子以来从不陌生,甚至是很熟悉,好比某天晚上她睡在他身边时,他固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可半夜醒来,她必定是睡到了床铺的边缘。
如果他不将她捞回去,她就会一直保持那防备的姿势。
捏着电话的手指用力,几乎要将那薄薄的手机也掰弯捏碎一般,想起女人昨晚明显的拒绝姿态,她说,“那好,我们各退一步,我不会回去的,而我也不会管你的事,你安心处理宋子初的事情,我不拦你。”
当时他是在心里准备好了要和她打一场持久战,甚至在心里想过,如果她不愿意回去,他就是绑也要将她绑上飞机的。
可是现在,她就这么悄无声息,自己一个人回了温城。
心里是说不出来的丝丝缕缕的感觉,萧景就那么站在病房外面,此刻,竟然萌生出一种想立马飞回温城去惩罚安言的念头。
只是,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就被他否决了。
身后传来宋子初虚弱轻柔的嗓音,“阿景,我听说安言不见了,是吗?”
萧景闭了闭眸,被冷漠尽数覆盖的脸在转身的时候散去了不少,只是仍旧可以让人看出他眼角眉梢的阴鸷。
宋子初扶着门框,手指攥着病服的衣袖,微微有些颤音,“真的不见了吗?”
他的妻子向来聪明,爱恨也很分明,当然,手段很多,谁知道这次又是不是她耍的花样。
三年前,要不是……宋子初咬着下唇,看着他,等着萧景回话。
萧景走到她面前,面上露出责怪的神情,“没有,她回温城了,你身体没好,别出来走动。”
宋子初听话地靠着枕头躺着,目光仍旧放在他身上,看着他眼底的青灰,忍不住就关心,“阿景,我知道这两天是我不好,你为了守着我一直都没怎么休息,你回酒店休息吧,柒城会守着我。”
男人微垂着眸,默不作声地将水杯递给她,耳后才道,“你赶紧好起来才是要紧的。”
宋子初是个骄傲的人,但任谁在她身边守了两晚,不眠不休,她都会感动的,更何况是萧景,那个一直以来她就放在心上的男人。
这种时候就算是舍不得,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看着他,态度有些强硬,“阿景,你不用愧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欠我什么,那天我说的话也作数。”
萧景忽地掀眸静静地看着她,有短暂几秒钟的失神,他脸上的神色有些模糊,嗓音更是带着他独有的磁性和喑哑,“我不欠你什么?”
顿了顿,男人继续道,“你放心,不管怎样,我会以我最大的程度照顾你一辈子,让你衣食无忧。”
宋子初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苍白的脸上随即扯出一个虚晃的笑容,她看着他脸上淡漠的没有一点笑容的俊脸,语调像是轻嘲,“这些话,她从来都不知道,也从来都不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