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几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动静,安言眼睛一闭,将白色的毛巾猛地盖在他头上,愠怒,“萧景,你他妈的是在诓我吧?”
男人拿掉自己头上的毛巾顺手扔到一边,转身看着气鼓鼓地坐在床上的她,薄唇掀起一丝难以看见的柔软,慢慢开口,“豪门狗血的剧情,我认为你听不听都不重要。”
安言皱眉,看着他,等着下文,就算是豪门狗血的剧情,那也是和路轻浅有关系的。
“今天晚上,郁衶堔作为郁氏集团代表,携女伴出席,在现场,恰好发生了小三和正宫互撕的戏码,郁衶堔的女伴被路轻浅推到了一堆碎裂的高脚玻璃碎片中……”
听到最后一句,安言忍不住冷笑,“你确定季惜如是被路轻浅推的而不是她自己为了博取同情作的?”
萧景定定地望着她,没说话。
其实安言心里应该也清楚,就算路轻浅没有推,那么在外人看来,或者说季惜如营造出来的假象,必定也是她路轻浅推的。
“好了,八卦听完了,睡觉。”
男人话音刚落,室内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安言长时间在明亮的光线下,一下子没来及适应这光线,皱着眉,借着落地窗外的灯光看向他所在的地方,说,“你当时在场,你应该看的清楚,路轻浅真的推了季惜如?”
萧景这次破天荒地没有将她搂进怀中,也很快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到底推没推我不知道,等看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在一堆碎玻璃渣子当中了。”
倒是路轻浅,当时一脸淡漠地站在旁边,看着继续满身的狼狈和脸上痛苦不堪的表情。
媒体拍下来的那张照片,季惜如被郁衶堔打横抱着,看得出来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和背部有被划伤的痕迹。
而埋首在郁衶堔胸前的那张脸,只露出来了一个下颌,上面好巧不巧地挂着一滴未落的泪珠。
那种情形,任谁看了都我见犹怜。
卧室陷入一片安静,安言思绪混乱不堪,好似突然之间,有无数东西涌进她的大脑。
睡在她身边的男人,过了好久发出低沉的声音,“今天晚上你同学欺负你了?”
安言本来是背对着他,闻言,也没有转身,只是将捂着自己的被子扯了一点下来,说,“他们哪敢欺负我,不过就是说了一些我不喜欢听的话而已。”
其实她知道跟那群同学无关,有关的时候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安言还是没忍住翻了身,看着光线极其昏暗下他若隐若现的轮廓,试探性地问,“萧景,你是不是有很多……仇家?”
以前的仇家她大概知道有那些,让他恨之入骨的无非就是秦家。
可现在,仇视他的敌人,安言还真的没看出一点苗头来。
男人没回应她的话,反问她,“对你来说,我现在是不是也是你的仇家,你的敌人?”
安言抿唇,寻了个最好的回答,“你是我丈夫,在这个关系没有结束之前,你不可能成为我的仇家。”
他注意到了她话里的意思,冷冷轻讽,“嗯,所以安言,你不要惹我生气,要是这段关系结束了,那么我对我的敌人绝对不心慈手软的。”
女人的身躯一僵,攥紧了放在被子里的手指,声音却是镇定的,“萧景,你最好是能够一直这样,你看看你这些日子,都快变的不像你自己了,你扔我的东西,雷雨的天气我在外面回不来你生气伤了我的保镖,你甚至找了我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