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在意,反正都一样有点淡淡的难受,于是反驳他,“这个天气,你是要我穿的像早上那样少吗?”
十月底十一月初的天气,能有多热?
萧景没再说话,而这次开车的是司机,安言从上车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萧景将她的电话递给她之后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靠着椅背短暂的休息。
好像身体里那根紧绷的神经还没有彻底送下来,后续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他们刚刚到医院楼下,乔特助就发消息来说,易扬已经脱离了危险,转进了病房。
安言送了一口气,还是想加快步子上去看他,萧景却猛地拉住她的手,“先去看你身上的。”
她的倔脾气这时候又上来了,想也不想地就拒绝,“我不要,我要先去看看易扬。”
男人的大手扣着她的手腕,颇有些强势,“不差这一时,先去看医生。”
安言甩掉萧景的手,冷冷地朝电梯走去,“你也说了不差这一时,那我先看完人再去看医生一样的。”
“不行。”
安言手指缓缓握紧成拳,咬紧了牙关,最终还是妥协了。
其实没什么好治的,拿了些药带回去擦就好了,但医生碍于萧景的压力还是给安言做了很详细的检查,尽管最后结果还是一样的。
除了诊疗室,安言冲他微扬下巴,“你去拿药,我去看易扬。”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景怔在原地看着她纤细的身影不断在自己视线中变小,影子逐渐投影在视网膜后方,男人绷着脸色,想压抑住脑子传来的那若有若无的钝痛,缓缓将兜里的电话摸了出来——
“子初……”
易扬暂时自然是不可能醒过来的,乔特助说他中了两枪,一枪在肩膀,还有一枪比较致命,在胸口……
安言闭了闭眼,心里有恨掠过,秦九真的心狠手辣,抓不到人就一定要开枪么?
此刻,她真的好不怀疑,要是萧景今天真的没有给到他想要的条件,他可能真的考虑杀了她,而现在又有了宋子初这层关系,秦九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她……
想到这里,安言后背就蓦地升腾起一股凉气,乔特助在一边叹气,又忍不住冲安言吐苦水,“太太,您是不知道昨天那个兵荒马乱的夜晚——”
萧景疯狂的程度,乔特助极少见到,因为他的上司在他眼中是一个极度克制,极度隐忍的人,喜怒不形于色。
但终究萧景还是在这不算长的时间里让他见识到了他不一样的一面。
安言知道易扬受伤严重,因为昨天晚上听到了枪声,可是没想到连柒城也中枪了,乔特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住嘴,借口就要离开。
安言却叫住他,扬言,“乔特助,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有机会一定在萧景身边夜夜吹枕边风,他被我闹得烦了,你迟早都要走人。”
他真的……乔特助真是觉得安言威胁起人来没有一点水平,每次都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