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这一生怕吃药,怕打针,怕打雷,怕生病,不过我最怕的还是死,但是我这一次要勇敢了,为自己勇敢。”
叶疏不明白她的话,心里不安,“你要干什么?”
“我要离开温城了,对了,今天下大雪了你看见了吗?”
叶疏没回答,再问了一遍,“安言,你离开温城做什么?你和萧景吹了,还可以来我这里,我考虑一下要不要答应做你男朋友。”
她撑着伞,一步步朝别墅大门口走去,身后一圈圈的脚印逐渐被落下的白色雪花覆盖,女人的背影是再厚的大衣都无法掩饰的瘦削。
安言该庆幸,至少在这种时候,听到叶疏的声音还能起调侃的心思,“我不爱你,你答应了也没用啊,叶疏,感情这条路我走了几年,并不轻松,希望你以后能顺利点儿。”
“你和那男人到底怎么了?”
她捏紧了手心已经被捂热的戒指圈,苍白的脸一片淡漠,“没怎么,叶疏,再见了。”
话音刚落,她手心里的戒指径直朝地下落去,埋进了积雪里。
我连自己都不要了,又要你做什么呢?
……
机舱外是纯白的云朵,安言脸上是赴死的漠然,叶疏啊,谢谢你曾经救过我的生命。
不过曾经我以为我的命是萧景的,现在他不要了,我也……不要了。
有一个地方叫做萧景的心,安言永远也走不进去。
安喜的脸出现在眼前,安言笑了笑,最终安喜才是最爱她的,不过安喜被萧景踩死了。
如果说活人也有回光返照,那么安言觉得,她的回光返照就在她离开那天。
她坐在去北欧的飞机上,靠着椅背上长眠,梦见了父亲安玖城,梦见了哥哥安谨,梦见安喜,他们来接她了。
……
半个月后。
这段时间,萧景一直待在公司,偶尔几次去了宋子初后来买的公寓。
不知为何,宋子初虽然没了,但他并不排斥去她的公寓,他想他心里已经在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等什么时候完全接受了,他还是会履行对安言的承诺。
那个对他说过无数遍我爱你的女人肯定会非常高兴的,因为他没有离开。
但是萧景没等来完全接受的那一天,他等来的是林律师送来公司的离婚协议书。
那个褐黄色的档案袋里他想不通会是什么,因为是安言让人送过来的,他碰都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