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看边在心里骂她,“安言,这一切都是你活该,你活该得不到我的心。”
“结婚证你到底放在哪里了?”
没有照片,他连骂人都找不到对象,最后实在是累了,萧景握着那枚领带夹,昏暗的光线下,他眸底有着清晰的水光。
你怎么这么听话?
我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啊?
你还没出过远门吧,北欧那么远,长这么漂亮,会不会被骗?
所以安言,你真的死了吗?
因为梦境有些时候可以反映一些东西,逝去的而你又很想念的人,一般是不会出现在你梦里打扰你,你每天梦见的多么光怪陆离的东西,都跟这个人无关。
而萧景知道,她这次的选择也彻底跟他无关,更无关爱情。
……
宋子初在三天后某一天用公共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带着心有余悸的欣喜和轻快,甚至在电话接通的那刻她以为萧景是非常想她的,因为那个电话响了不过一声,就被接起。
但男人并没有说话,呼吸很轻,也很小心翼翼。
宋子初皱紧了眉,心里的欣喜感慢慢降下去,“阿景,是我。”
电话那头突然间好像连声音都消失了,什么都听不到,宋子初闭了闭眼,语气哽咽,“阿景,我与死神擦肩而过,差点这辈子再也不能跟你说话了。”
又是沉默,只是这次沉默不长,宋子初似乎听到了那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隔着电话,他的嗓音很冰冷,“你既然没上飞机,没出事,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出现?”
“……安言她疯了,我答应了她离开,要是知道我没走,她一定会不择手段逼我离开的,阿景,我还是……舍不得。”
男人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的,他竟然残存了一丝安言会给他打电话的希望。
只是虽然失望,但这种情形也在意料之中,他抬起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眉心,说不出的疲惫,“你不会不明白,如果我不想你走,她就算有一百种手段逼你离开我就有一百零一种手段让你留下——”
宋子初掐着手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你……阿景,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
照样是寒冬深夜,黑漆漆的卧室。
萧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回想起宋子初今天对他说的话,你能怎么对我这么残忍?
到底谁对谁残忍?
他对安言残忍,不给她爱情,但到最后,她又何尝不是对他残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