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安言才恍然抬头,迷茫的双眼立马牵扯出一丝笑意,淡淡地笑着看着她,“白乔,我好累。”
白乔将门关上,看着那端已经跛着脚朝沙发走去的女人,眸子微凝,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又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脚还没有办法医治么?”
安言捧着那杯温热的水,冰凉的身体在慢慢回暖,忍不住笑了笑,“不想治了,既然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么没死成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残废而已,我还承受的住。”
心都废了,其它的完全要来干嘛?
“他还是没走,估计今天晚上又要守一晚上了。”
安言喝完整整一杯水,看都没有看落地窗的方向,径自站起身朝楼上走去,“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我还有事,轻绝还等着我给他带好消息去呢。”
白乔看着她的背影叹气,这到底是折磨谁啊。
……
第二天一早,白乔终于敢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出门了,但是将将出别墅门就被人堵在了门口。
她微微拉下捂住自己下吧的丝巾,一双眼睛隔着超大的墨镜盯着面前站在车前的男人,装作听不懂地问,“有事?”
萧景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别墅,语气微凝,带着些许疲惫,“她呢?”
现在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而安言也没有跟她交代过要隐瞒他的行踪,她咳了咳,看了一眼天上说,“看到那架飞机了么?兴许她就在那上面。”
男人眉宇掠过一抹阴鸷,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白乔,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要真的想玩,你跟秦淮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白乔丝毫不在意,兀自说道,“是啊,毕竟您如今权势又大,还什么都不怕,谁能斗得过一个疯子呢。”
“白乔——”
她将丝巾弄好,重新遮住下颌,又压了压戴在头上的超大的黑色帽子,“啊,她去西泠市了啊。”
萧景目光闪了闪,狠狠地盯着她,白乔怒极反笑,“看着我做什么?你本事这么大,你自己查就是了。”
男人转身就钻进了车里,末了,又将车窗降下来,看着她,嗓音低沉哽咽,带着常人不易感觉的卑微,“她的腿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我这也才见她几天呢,你指望我能知道什么。不过萧总,我觉得您如今就算是再顺着她,将天上的月亮星星太阳一起摘下来送到她手中,安言大概也是无动于衷的,谁让你这人真的这么劣迹斑斑呢。”
白乔摇曳着身姿朝另一边走去,茯苓闭口不言,照例将毯子盖在他腿上,这一次,萧景没动,目光复杂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西泠市。
安言刚刚出机场,目光所及之处就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她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来人模样略微正气,但不卑不亢的性子更让人觉得正经,安言还未开口说话,余生颔首对安言说,“路哥叫我来接您。”
秋季清晨的天气,空气都带着湿润的凉,安言忽然有些抱歉,看着余生,“他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