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萧先生现在还昏迷着,进手术室了呢,自然不是他吩咐的,“太太,萧先生病重,刚才一直在叫您的名字呢,您能不能过来一趟?”
前面司机问安言去哪儿,她报了自己所住的酒店才慢慢回答茯苓的话,咀嚼着那个记忆中离那男人极远的字眼,“病重?”
顿了顿,安言左手捏着眉心,冷嘲,“他教你这样的?病重,你们还能编出更拙劣的理由么?”
“太太,我没有说谎,萧先生现在还是手术室呢,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叫的都是您的名字呢,您能不能……”
没有任何犹豫,连让茯苓将话讲完的机会都没有给,安言直接冷淡地拒绝,“不能。”
茯苓抿唇,她还没跟她打过交道,但是老早之前就知道这位大神在萧先生心中的重要性,几乎是超越了一切的存在,脑子白了白,继续说,“太太,萧先生真的……”
这时候,安言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嗓音严厉不悦,“不要这样叫我,我姓安,你要么叫我安言,要么叫我安小姐,不要老是太太、太太地叫我,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没觉得尴尬么?”
毕竟萧景现在还有个活生生又娇滴滴的未婚妻呢,而他给了那个未婚妻什么东西,几乎全温城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茯苓跟在萧景身边多年,很少遇到像安言这么强势又冷漠的人,以致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自家萧先生现在真的很需要她。
况且,他为什么病倒,最大的原因也是她。
茯苓咬咬牙,语气变了一点,“安小姐……从您出现,萧先生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您身上,从那晚开始到现在,他几乎从未休息过,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隔了好几年,你们如今才见过几面,您真的忍心这样对待他么?”
她将视线移到窗外,精致的眉眼不带着其他一丝感情,“你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那你回去问清楚,不要用这么理所当然的借口找我,我不是你们的谁。何况,你也说了,我们如今才见过几面,那他是死了还是伤了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可……”
“不要说是因为我,我不背这个锅,他不休息不是我逼的,是他自己要作!”
这话说完,安言没有给茯苓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掐断了电话,靠着椅背,闭了闭眸,慢慢呼出一口气。
现在不过下午三四点,安言看了看窗外姣好的阳光,叫住前座的司机,“不去酒店了……”
……
最后的结果,茯苓丝毫不意外,萧景因为严重复发的胃病引起发热,和一般的发烧不太一样,但几乎全身都是烫的。
检查之后,医生也没有给出什么具体有效的治疗方案,毕竟他那是老早就有的老毛病了,现在突然严重起来,也只能慢慢地等它恢复,最重要的是,需要他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人还是没能退烧,只能暂时将生理盐水给他挂着。
茯苓守着他,萧景昏昏沉沉,意识有些不清醒,偶尔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是茯苓在病床旁边的时候,又拉下眼皮,陷入下一轮昏沉。
在第三次睁眼时,他终于翕动略微苍白的唇畔,问她,“她来了吗?”
茯苓很抱歉地看着他,“萧先生,安小姐说……说她有重要的事情,可能暂时来不了。”
男人没说话,可能是没有力气,也可能是不想说,但是呼吸明显急促了一点,刚有点起色的脸色,瞬间变了比以前更加难看。
人也有些虚弱。
病来如山倒,明明上午还是精神奕奕的人,转眼间就躺在了床上,这还是一直以来茯苓心中的工作机器,如今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