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揽着她的肩膀,想将她朝下面带,但是安言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动。
男人侧身看着她,眼中的斥责明显了许多,“还不想走?挨了骂又被人扔了鸡蛋,那女人早就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你确定你要这样尽职尽责?”
关键是他心疼。
要不是茯苓看到,现在的情景会发展成什么样,那还真是无法想象到的。
安言扫了一眼人群,一个个比刚才更加的疯狂,无数灯光在她跟萧景脸上闪过,安言拉高了盖住自己脸的丝巾。
在众目睽睽中伸手揽住他的手腕,目光清澈,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咬耳朵,“我不信你没有想到我的腿不方便,你拉着我走,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男人反手抱住她,紧紧搂着她的腰,勾了勾唇,丝毫没有介意她身上的脏污,“他们看到了不是更好么?清者自清,你不是白乔他们自然不会追着你了。”
她皱眉,抓紧了他的手臂,嗓音一改往常她在他面前的强势,很是软绵,像江南地区的吴侬软语,“我不要走,萧总,你抱我。”
听到她这样的语气,男人原本幽深的眸在一瞬间蒙上了雾气,这样类似撒娇的语气,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却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安言看了一眼保镖跟保安拦着的人,心里倏然就安心了,至少身体上不会有什么威胁。
她清晰感受到与自己靠的极近的男人浑身都僵硬了一下,有力的手臂肌肉喷张,她忽然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吹,继续用刚才的语气说,“萧总,我脚站累了,难道因为我身上脏你就不愿意抱么?”
末了,她又软软糯糯地补了一句,“你确定不抱么?”
这一刻他觉得,要是他们之间没有那些仇恨,他不曾令她伤心过,此刻该有多好?
藏匿在身体深处的想念在此刻悉数窜了出来,缠绕着他,他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叹息,丝毫没有管别人目光,当着众人的面将她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来。
眼中是众人都看得见的千丝万缕的神情跟温柔。
安言的脚刚刚离地,身后的门将倏然开启,秦淮带着人走了出来,目光冷峻地盯着萧景怀中的女人。
底下的人更加沸腾了,快到了要受不住的场面。
与此同时,警鸣声从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
安言虽然浑身狼狈,但是目光里却没有丝毫狼狈,反而看着秦淮的眼神格外的鄙视,萧景知道她有话要跟秦淮讲,于是也没有立马转身,抱着她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她微微勾唇,嘴角弯起的是嘲讽的弧度,仰头盯着秦淮,目光里全是冷漠,“秦淮,你就等着后悔吧。”
明明是纪琉生的经纪人阿明挑起的事端,但是这件事情做的不对的,白乔要恨的人肯定是秦淮。
秦淮冷笑着看了她一眼,继而将目光移到萧景身上,眸中闪过意外,“倒是没有想到你来了,萧景,说你是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一点都不过。”
萧景笑了一声,毫不在意,鼻息间隐隐窜进了刺鼻的腥味儿,“能当牛皮糖又有什么不好?可能将来,秦总您连牛皮糖都当不了了。”
这话里的意思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安言不想说什么了,阖着眸,在萧景转身的那刻,丽姐叫住安言,“麻烦您不要跟乔乔说是阿明,我怕她伤心,琉生当初对她那么好,要是知道是他的经纪人……”
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