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转身退出去,萧景已经从里面出来了,目中精准地捉住坐在沙发里背对着他的女人,心里不经意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口气是什么时候提起来的。
他笔直地朝她走过来,她面前站定,低头睨着她。
安言抬头,一动不动地仰望着他,“请问萧总,你已经出来了,我可以离开了么?”
话语是谦虚卑微的话语,但是语气却让阴阳怪气让他又想发火。
茯苓已经识相地退到了门口,萧景却叫住她,茯苓顿住,转身,低着头。
“去买个去红肿的外伤膏药。”
她点头,“好的,萧先生。”
等他说完,安言还是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萧景俯身在面前蹲下,整个人就和她差不多高了。
他刚想抬手拨开挡在她额头的长发,但是安言偏头躲开了,“我能走了么?”
被她躲开了男人也不恼,一只手固定她不让她再度挣开,一只手拨开覆盖住她脸颊的长发,淡淡地说,“等茯苓将药买回来再说。”
还再说?
安言直接就想起身,萧景一边看着她红红的额头,察觉到她的动作,手指按住她的肩膀,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昨天去了长汀榭别墅某一栋别墅,你去做什么?”
乔洛自然将消息带了给他,而安言现在很显然还没有发现他放在她身边的人。
她拧眉,戒备地看着他,同时心里泛起疑惑,“你跟踪我?”
他用的是某栋别墅,这个说法很微妙。
萧景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了,没了要起身的想法,撤了手指,摇头,“有些事情我想知道,很简单,非得要跟踪你才能办到?”
安言抱着手指将身体往后靠,“反正不是去找你的未婚妻,你可以将心放心肚子里。”
萧景低头轻笑,“嗯。”
互相沉默了一会儿,安言倏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为什么当年纪琉生入狱会跟白乔有关?人是纪琉生撞死的,不是么?”
他跟白乔的话,多多少少她还是听到了一点,而且提起纪琉生白乔就一副心痛不想说的模样,大概也能想到他们之间肯定有点什么渊源。
“是纪琉生撞死的,但是人是白乔招来的。”
安言心里咯噔了一声,抿着唇,宋子初的姨夫的死为什么又会跟白乔有关?
而且昨天见到宋子初的姨母,形容枯槁,像迟暮老人,她甚至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她姨母反应就那么大。
像是憎恶宋子初到了极点,而且那双眼睛也是哭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