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漂浮着淡淡不知名的药水和消毒水的味道,不算浓烈,甚至混合起来还有些好闻。
反应过来的安言猛地睁开眼睛,才回神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而此刻,搭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狠狠地捁着她,安言几乎连翻身都很困难。
放在被子下面的手指动了动,皱紧了眉,也不管他现在是什么状态,直接将他的手臂拿开了。
身旁属于男人的气息也格外的浓烈,安言几百年没有这样过,就现在这个状态,让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当她正准备要起身的时候,本来那只已经被她拿开了的手臂立马又缠回了她的腰上……
安言转头望去,男人的气息平稳,一张俊脸就算是在沉睡中也能看的出来极其的克制跟漠然,而睡姿是跟几年前没什么变化的刻板。
她扯唇冷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失忆呢?
昨天晚上真是信了他的鬼话,不对,应该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从刚刚到医院来到最后的妥协,这期间,她并不是相信他真的失忆了,而是无力。
此刻,她只要稍微一动,那只手就不停地收紧,但反观他本人,没有丝毫的变化。
停了停,安言猛地推了一下他,冷笑,“萧景,把你的手给我拿开!不要等着我发火。”
他被她推的动了下,仿佛现在才从深度睡眠中醒来一样,听到她的声音萧景慢慢睁开眼睛,紧接着,二话没说,本来只是搭在她腰间的手臂蓦地收紧,从喉间发出一声像是舒服的喟叹。
末了,他手指在她腰上动了动,用极其沙哑的嗓音道,“太太,还早,我们继续睡会儿。”
睡你麻痹四个字从安言脑门滑过,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覆盖了她,疯狂地窜入她的鼻息,夸张点来说就是浑身每个毛孔都是他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还是她昨天太好说话了。
萧景完全不当回事,安言无奈,用力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一张小脸上怒气明显,狠狠地瞪着他,“你他妈玩角色扮演玩上瘾了是不是?!到现在了你还要装失忆了吗?梦还没醒?”
一段话,句句问号。
男人浓密的眉拧紧了,缓缓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她,静默了不知道多少秒,正当安言要发作的时候,他倏然扯唇笑了。
捁着她腰的手臂松了一些力道,沙哑透了的嗓音带着弄类的嘲弄意味,“没做梦,怎么醒?”
她从他怀中钻出来,轻嗤,“行,那就是我在做梦。”
他没再说话,而是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怎么,半阖着眸子。
但是就在安言要起身的时候,男人伸手拉住了她,目光漠漠地看着她,安言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脚刚刚沾到冰凉的地板,打了一个冷颤,回身望着他。
男人的脸色还没恢复到以前,看起来有些病态,她率先出声,却问了一个很无厘头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将魏轻岚的别墅给烧了?”
萧景慢慢吐了一口气,望着她的眸子里一片熠熠,嘴角露出阴冷却又绵长的笑,“魏轻岚的?那是我的别墅我想烧就烧了,很难理解吗?”
安言抽回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脚收回,顿了顿,又伸脚将鞋子拌过来,她才俯身慢慢穿鞋,等穿好了之后才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