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住,木讷地看着窗外的天,还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于是只能摸出自己的手机定位,将地址报给了茯苓,茯苓记下之后还是说,“安小姐,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您打救护车吧。”
然后那头挂断了电话。
深深地无力从安言身体深处涌出,她整个人都是木的,慢慢沙发上,盯着前方,脑袋一片空白。
坐了几分钟,她还是折回了卧室,冷冷地看着还躺在床上的人,这次他的姿势跟刚才仰躺着明显有些不一样了,修长的手指搭在额头的位置,手指之下的俊美狠狠纠结在一起,唇有些干,还微微发白。
安言看着他,脑海中浮现“活该”两个字,到底是谁活该?
狠狠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她折身走到衣柜前,将柜门打开,里面有他为数不多的衣服,安言随便取了一件深色的衬衣和偏家居的裤子出来,又回到床边。
将衣服扔在床尾,安言将男人搭在额头上的手指拿开,抿着唇,又拍了拍他的脸颊,“萧景……萧景,你能不能吱个声?”
可惜他没有任何反应。
但那欺负的胸膛和身上滚烫的热度彰显着他此刻的状态,应该是很难受的。
安言一只膝盖跪在床上,低头伸手从上而下地解着他的衬衣纽扣,不知道是因为那扣子太精致还是做得太过考究,或者是因为她手太滑的缘故,一颗扣子结了好几次才解开,最后实在是很烦躁。
女人的长发从肩头落下,不时地扫过他的鼻梁和紧闭的眼皮,偶尔还扫过他脖颈下方一点点的胸膛,那感觉,应该是极痒的。
而她没发现,男人的呼吸也越来越灼热跟急促。
她有些气极地将床头柜拉开,从里面拿出剪刀,直接一刀从下而上地将他身上的黑色衬衣也剪开了。
将剪刀随意地扔在一边,低头将他的衬衣往两边拉,可男人实在是太重,衬衣一时半会儿很难脱下来,她自然没有察觉自己的长发在她的动作间也不时地从他的胸膛和小腹处扫过——
终于将他的衬衣给扒拉下来了,接下来是裤子……
安言原本是很专心致志地,也没有想那么多,结果手中刚刚接触到他腰上冰凉的皮带的暗扣,就震惊地发现他某处惊人的变化……
随即脸色微微红了下,侧头看了眼他依旧苍白的脸,嘴角轻扯,果然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不管什么状态,只要想,都能发情。
她还是低垂着脑袋,正想着是直接忽视不管将他裤子扒拉下来,还是就这样,将衬衣给他穿上算了。
还没有思考出个结果,那撑在他身体一侧的手就猛地被人狠力抓住,安言吓了的心跳突然加快,瞳眸紧缩,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还是闭着眼睛,呼吸急促,但是抓着她手腕的手指却很用力,根本是不给她任何挣开的机会,安言赶紧说道,“你醒了就赶紧起来把衣服换了,否则病情加重不要怪在我投上……”
闭目的男人还是没开口。
“萧景……”
这声一出,他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张脸的颜色还是很难看,眉头自从皱起就没有舒展开过,黑洞洞的眸子似迷茫似清醒地看着她,如果很仔细地去观察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里面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欲火。
而安言见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伸出另外一只手将他攥着她手臂的手指给一一扳开。
“听到了么?赶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