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变得大了一点,也夹杂着极轻的怒气,“你自己几岁心里清楚,有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顺便折磨我们所有人?”
茯苓快速地看了安言一眼,在心里默默地给她竖起大拇指,这些话他们平时在心里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更加不要说当着萧先生的面讲了。
但是安言就是能很随意地就说出来,而且萧先生很明显还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
萧景当然知道她自然不是真的关心他的身体,不过是心里不高兴他折磨了他们所有人而已。
他这会儿嘴唇感觉又有些干,安言掐了掐手心,问,“你到底去不去?”
乔洛见安言又要生气了,赶紧咳了咳开口道,“萧总,去医院吧,不然太太放心不下。”
说完,茯苓还对他一阵挤眉弄眼的,安言低着头,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刻意地忽略了。
于是收拾了一阵,又往医院赶,从楼上到楼下包括坐电梯,萧景全程是靠着安言一个人,安言身形纤细,而他人很高大,搂着她的脖子,就是那种稍稍不注意就感觉能将她砸到地上的即视感。
茯苓跟乔洛站在一边,最后见安言有些吃力,而萧景好似是故意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一般。
加上安言本来有只脚就有旧疾,茯苓就想上前去帮忙搀扶一下,人刚走到他们身边就被萧景一个冷漠至极的眼神给杀回了原地。
出去之后,乔洛站在一边撑伞,茯苓早早地就去将车门打开了。
折腾了很久,等萧景躺在病床上已经是傍晚黄昏的时候了,安言安静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两个手肘杵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景此刻正在挂水,人是靠在床头的,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身上,目光悠长。
紧闭的窗外面,天空下了一场绵绵的雨之后,天空像是突然被洗净了一样,就算不出去在室内都可以感受到那薄薄的带着清新感的凉意。
安言拿出手机摆弄了一阵,突然抬头朝床上的男人看去,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了他幽深的视线中,愣了一秒,她张了张口,“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给白乔打电话,但是那头显示的仍旧是关机。
萧景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终于将视线移开了,菲薄的唇有些极淡的弧度,眼中闪过算计的颜色,“没人管她,自然没有消息,不要指望能打得通她的电话,收她的手机在她没出来之前不会给她任何的通讯工具。”
有些气闷,安言盯着他,终是憋不住了,“先将她弄出来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听到她这话,萧景眼中蔓延出绵延的笑意,蓄着淡淡的森寒气息,“可我是商人,对我没有任何用的事情我不做。加上,容易只是你心里的认知,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安言脸色有些冷,看着他,“那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给你端茶递水,就差没当牛做马了,也不行?”
话音刚落,男人本来挺正常的脸色也在顷刻间变了,眸中突然被一层浓厚的阴翳覆盖着,紧接着安静的空气中响起他的冷笑,“原来你打着这样的注意,安言,你凭什么以为你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后我就要帮你做事情?”
“端茶递水是么?那我请个保姆都比你做的好,或者——”他顿了顿,漠漠道,“那你在我身边待个十天半个月我们再说这事情吧。”
尽管知道自己的确没有什么道理,安言站起身,看了一眼已经低着头的男人,没什么情绪地道,“既然这样,那你自己带着吧,反正有一大堆想伺候你的人。”
见她要离开,萧景那张本来阴沉的脸色瞬间更加阴寒,提高了沉沉的嗓音,“你离开这间房试试?!”
女人的身影停住了,大概过了两秒钟,她转身,颇有些轻描淡写,“怎么?现在有力气有精神了就知道用你的坏脾气来压人了?”
男人拧着眉,“我甚至都不明白,白乔身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用的着你去帮她?你的好朋友路轻浅你怎么不关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