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杯咖啡又被她喝完了,安言握着电话,某些念头从脑海闪过,随后她勾唇笑了笑,提着包就准备离开这里。
但是安言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被秦淮直接堵在咖啡馆门口。
咖啡馆的门不是那种很具有现代化线条感的双开玻璃门,而是那种类似于旧上海那种用灰砖块砌起来的,外面什么都没有涂的修长拱形门。
最多只能容两人同时通过,还得是比较苗条的。
此时,秦淮就双手淡淡地插在裤袋里,斜倚在门边,一只脚伸在本来就很窄的门中间,看起来样子很冷静,但是安言就是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她攥了攥手指,想也不想地就抬脚,想从他伸出来的那只腿上跨过去,意料之中地又被男人的手臂挡住了。
女人抬起那张标致的小脸,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她眸中盛着盈盈的笑,“你干嘛呢?挡在人家门口,不让人家做生意了么?”
秦淮轻蔑地看着她,先是冷嗤,然后视线朝里面望去,最后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好,你进去叫老板来赶我。”
安言掐着手指,望着他的目光也是不避不闪,“说就说,但是说之前还是想跟你讲讲道理,你要是能让开就皆大欢喜了。”
男人脸上再度扬起冷淡的笑,黑眸中掠过凌厉的光,“是你欢喜,不是我。还有,我保证你去说的时候路走到一半这家餐馆的老板就会是我——”
真是自大……
她正想说点什么,但是秦淮显然已经没有什么耐性了,扯着她的肩膀就朝巷子里去,安言用尽了力气,揉了揉手腕,后退了两步,“秦淮,你什么意思?要说什么你现在就说好了,不要给我来这一套。”
秦淮挑眉看着她,目光一片冷漠,“恼羞成怒了么?那好,我们进去谈。”
搞不清楚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安言一边犹豫着,一边揉着手腕,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秦淮盯着她的脸,刀削般的唇上有些凉薄的弧度,“在想怎么摆脱我么?我给了你最温和的谈话方式你不接受,那看来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来了。”
话音刚落,安言低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转身抬脚就朝咖啡馆里去了。
先是去吧台点了一杯最贵又最大杯的咖啡,然后才回到座位上。
还是方才她和易扬坐过的位置,如果说刚才那副模样的秦淮是冰山男的话,那么此刻坐下来的秦淮就是来自地狱里的修罗。
全身上下都充满着血腥的气息,尽管他还未开口。
安言第一次面对他有些害怕,脑中闪过了很多情绪,纷繁复杂的,最后手指悄悄伸进包里,握住了手机。
秦淮盯着她,眸子里隐隐有些明显的红血丝,看起来竟像是一夜未睡的模样,而看着安言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警告,“安言,接下来我的问题你要是不能给我满意的答案,我今天就会将你扔进江里,要么喂鱼,要么淹死。”
他的话,虽然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安言觉得实在是太夸大其词了。
想至此,安言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盯着他,“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狗屁问题。”
秦淮阴气沉沉的脸上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安言心里咯噔一下,放在包里握着手机的手指立马按下了拨号键,将号码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