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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拿着片子,安言照样坐在刚才坐过的位置,低着头,落到两颊边的头发遮住了她脸上大部分的表情。
萧景站在她身侧,双手插在裤袋里,低头只能看到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
医生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安言,又看了一眼气场太过于强大的男人,已经卡在喉咙上的话又倒回了肚子里,斟酌了好几遍才慎言道,“这位太太,您的脚——”
白大褂的话被安言毫不留情地打断,“不要乱叫,我不是他太太。”
“……”
医生尴尬地看了一眼萧景,心里有些疑惑,他刚才也是这么叫她的,也没见她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啊。
萧景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只对他说,“继续说。”
白大褂咳了咳,拿着片子继续对安言说,“您的脚是旧疾,是怎么伤的呢?”
她很漠然,“冻伤,加上骨折。”
“嗯,那从您这个片子的情况上来,你之前伤的时候是粉碎性骨折,只要及时处理得当,百分之九十都是可以痊愈,但是——”
医生放下片子,皱眉看着安言,“但是您耽搁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这……”
她恍惚了一下,扣着手指,没说话。
站在他身侧的萧景却是紧紧攥着手指,冷漠盯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一般情况下,粉碎性骨折,只要动手术及时,处理得当,基本上连后期拆线都不需要就可以痊愈,但是安言这个情况,完全可以痊愈的病,却不知道应该什么原因硬生生落下了走路障碍的旧疾了。
安言吸了一口气,“遇到了一些意外,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您就说能不能治吧,不能就算了,这个天气太冷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医生,“……”
萧景看着她的目光却极其的复杂,握成拳头的手指攥的极紧。
……
医院的停车坪,安言双手捧着热可可,目光很淡然,反观站在她身侧的男人却一脸寒气。
茯苓跟司机站的远远的,看着前方的人。
萧景低头盯着她,眉骨突突地跳动,问,“安言,你他妈什么意思?是不是在耍我?”
安言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满不在乎,支起脸看了他一眼,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眼中的冰棱一样,低头喝了一口饮料,“是你自己要强行带我来医院的,这个医生没本事,治不了,这能怪我么?”
脑海中蓦地响起方才医生说的话,他说,“您这种情况恕我无能为力,可能有百分之二十几的机会,但是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来讲,您的脚可以说是从您骨折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治疗过,算是拖了这么多年了,您才想着要来治。”
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脚当时受伤被固定的很好,从头到尾几乎没有移动过,哪些碎了的骨头算是自动长在一起了,只是没有经过治疗,恢复的不行,久而久之,就落下了旧疾。
现在要下手治疗,比较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