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短短一段的距离,安言的长发被吹的凌乱不堪,脸蛋也被吹凉了,好在有男人从头到尾握着她的手,不至于让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是冷的。
站在门口,安言静默地站在门口,没有动,静静地等着男人开门。
萧景侧首低眸盯着她,眼中掠过淡淡倔强又戏谑的情绪,说,“密码没换,你开门。”
仿佛知道她要拒绝,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她无声无息皱起来了的眉头,赶紧补充道,“我现在没空。”
而后好像为了正明自己没有空一样,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牵着她的手指,另外一只手揣在西装裤袋里,这么看来,好像的确没有空。
安言手指攥了攥,幼稚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不想伸手按密码但是又不想和他计较,那样她不也成了幼稚的人么?
于是她就这么站着,手指也没动。
两人像一尊佛一样站了两分钟,萧景倒是无所谓,只是顾忌着她穿的单薄,加上腿上有伤也不好一直待在室外,于是出声淡淡提醒,“不开门么?站了挺久的了。”
安言没被他握在掌心之中的那只手动了动,两秒之后还是抬起手来将密码按了,房门应声而开。
男人菲薄的嘴角勾勒起愉悦的笑容,很快偏头看了她一眼,牵着她就往里面走。
就算生活不尽人意,但某些时候还是要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么?
这一晚,萧山别墅灯火通明。
安言穿着白色的女士浴袍站在二楼曾经他们的卧室落地窗前,阳台的门被她打开了,于是温暖的室内有了一丝凉气进入,到能够让她放在被热水浸泡过的全身以及大脑有了清醒的感觉。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萧景在里面洗澡。
安言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穿过树影和空气,只有稀稀疏疏的灯火映入她的眼中。
萧山别墅坐落在半山腰,几乎是一栋别墅就占据了一整座山,这周围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人家呢?
在落地窗前驻足了一会儿,她径自朝阳台走去。
冷风很大,将她七成干的长发悉数吹起,脑子更加清醒的同时安言抬手掐着眉心,不期然想到四十分钟之前发生的事情。
二楼楼上的楼梯口,安言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眉目间总是挂着思考和疑虑,直到身侧的男人看着她出声,问她,“你还有三四天的时间,你准备搬到萧山别墅,还是上次我带你去看的单层公寓?”
她蓦地回神,没想到他还在这种事情上对她咄咄相逼。
眉心拧了下,就说,“我哪里也不去,我已经妥协了,我试着答应你,等路轻绝回来我就跟他说清楚,但是你不要逼我搬家。”
走廊上光线昏黄,两人的修长的身影反射出来的影子齐齐地往一个方向铺着,一长一短。
末了,安言闭了闭眼,像是下了一点决心一般,抬头定定地看着他,语气严肃,“你实话告诉我,宋子初如今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男人脸上的情绪毫不保留地暴露在她的审视中,薄唇翕动,“角色很多,陌生人,女人,看你自己怎么选。”
亦或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