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都在传这段豪门恋情是如何的扑所迷离,什么安言不择手段拆散了有情人,可惜最终又为了这个男人将自己的家族企业拱手相送——
最终,却落得个消香玉陨的下场。
这是后来季榎璟听到的内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不清楚。
她说完这段话,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本来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好像在她讲了这段话之后倏然之间被一种近似悲伤的东西包裹着。
半阖眸子,久久不动。
季榎璟慢慢呼了一口气,说道,“你没话说了吗?我甚至听人说,安谨当时本来可能还有救的,但是他们说是你将能救他的那个人弄走了,是么?”
她语气冷漠强烈,眸中露出凶光,冷冷地看着他。
男人俊脸上的表情晦涩难辨,微微掀开眼皮,淡淡地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女人,“沈延之这么跟你说的?”
“你自己做没做过,难道不清楚?”
萧景眼神比她更加冷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件事除了她你们谁都没有资格指责我,沈太太你有孕在身,大清早不宜激动,如果你能很好地控制情绪,我就让你见她,当然,你不能提让她不开心也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季榎璟狠狠掐着手心,瞪着他高挺的背影,“难不成现在同处一屋,你还能不让我见她?”
事实上,季榎璟完全没有想到他叫沈延之过来给安言看病,这只是原因之一,其二就是想让季榎璟开导她,不说开导,和她聊聊天也是好的。
但是他反而将这点作为威胁季榎璟的手段之一,算计她过来,又算计她不让她在安言面前讲不该讲的话。
萧景应该是准备朝楼上去,听到季榎璟这么说,菲薄的唇角缓缓露出一道微笑才慢慢转身,挑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叫司机送你离开。”
季榎璟有些愤怒了,“你用的着这种时候还耍心机?”
“不是耍心机,只是她现在身体不要,精神也不是很好,我想,你说点什么好听的话对她比价好。”
说完,他直接朝楼上走去,身影逐渐消失。
现在还未到九点,男人放轻了手脚打开卧室的门,安言已经睡了挺久,在他开门进来那刻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室昏暗,她是侧着身子躺着的,脸朝着落地窗的方向,听着脚步声,脑袋还有些懵,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直到有人在自己面前的床边停下,并且属于男人熟悉的味道正在靠拢,探出手指刚刚摸上她的脸,安言瞬间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一双眸中带着浅浅温柔的笑意,另外一双,带着轻寒的茫然。
前者是萧景,后者是安言。
她没动,看着他也没有说话,但整个人显得有些戒备。
萧景唇角勾起浅薄的弧度,顺手就将滑到她脸上的头发给勾到了耳后,同时响起他低沉的声音,“你喜欢的我都做了,现在起床下去吃早餐正好,嗯?”
安言闭着眼睛想了下,才慢慢将两个小时之前的对话想起来,答非所问,“你不是说我能见到让我开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