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不去,也没有人来救她,她趴在门上朝外面嘶喊很久,也没有人来,她就快要被冻死了。
难怪出来的时候,他要她穿厚一点,原来,这个天气真的这么冷,简直冷到了骨子里。
她近乎麻木地看着男人翕动的唇,两只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从脚底生出了无数的藤蔓深深扎根在地上,让她不能移动,只能绝望地承受着这男人灌输给她的一切。
萧景将她心里已经尘封了的痛用锋利尖锐的刀子给挖了出来,拿出来鞭笞了很久又强硬地塞了回去,最后还用穿了线的针将她心上的伤口慢慢缝合起来……
此刻她就是这样的感觉。
萧景摸着她的脸,上面一片冰凉,她的脸是冰的,男人的手指更冰,他看着她说,“我将它已经被冻硬了的尸体拿到了室内,我觉得它太冷了,我烧火烤着它冰冷的身体,我很疯狂。”
“第一次你出事的时候,我以为你死了,当时我坐在办公室沉默了许久,眼泪控不住地往下落,那一刻我并不轻松,那时起,我开始疯狂地想你。”
但是这种情绪被他压了下来,他强自让自己镇定,不去相信她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但是萧山别墅传来消息,那条狗从楼上跳下来,没死,但是后面拒绝进食。
他回去了,对它说,只要你吃东西,我就让安言回来,那一刻,奇迹真的出现了,安言出现在了他眼前。
可是他在此前才麻痹过自己,他这辈子有应该喜欢的人,他不该放任这种感情在自己身体里疯涨,但那颗心脏却依旧控不住。
他答应了她的要求。
萧景无意识间将她回来这种力量归结在那条狗身上,他以为只要这条狗活的好好的,那么安言也能够回来。
所以他将已经面目全非,身体趋近腐烂的狗带到室内,旁边烧着火还有暖气设备。
安言此刻的心情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了,瞳孔扩张到极致,眸子染上了许多不可置信,身体在不住发抖。
偏偏,他并没有放过她,脸色很平静,跟嗓音一样,“你口中的鸿门宴那次,你知道在你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吗?这条狗差点死了,但它没死,然后你回来了。于是我就以为只要它还活着,你也能回来……”
安言眼睛蓦地瞪大,牙齿咬的很紧,形容不出来一种模样。
“所以我烤着它,我清楚地看到它身上的冰完全融化,然后尸体慢慢肢解,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我伸手去摸,它身上的温度很灼人,然后我跑到门口去看,依旧在下雪,可是萧山别墅除了光秃秃的树桩,什么也没有,你并没有回来。”
直到他说道这里,安言像是受不了一样地蹲下,想说话,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嗓音格外嘶哑……
男人也随着她慢慢蹲下身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捧着她的脸,耳朵凑近了她,随后重复她的话,“安言你说的对,我就是疯了,不是说说而已。”
安言流不出眼泪了,眼睛涩涩地痛,待在他怀中,身体还在颤抖。
他安抚似地拍着她的脊背,带着她往回路走,“还有很多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安言,你要听吗?”
她惊恐地看着他,眼中充斥着红血丝,很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嗓音喑哑,“……你这个疯子,你疯了……”
男人温柔地理了理她肩头的围巾,手指牵着她的手,很平和,“不听也好,所以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还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