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指了指放在卧室的衣柜最底部的那个格子,然后静静地盯着男人从里面拿出床单被套,又颇为熟练有条理地开始重新铺床。
她坐在单人沙发上,手臂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看着他的行为,有些疑惑,“萧先生,你好像做了很多遍一样,私下练过?”
私下练过……
男人身影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继续铺床,他给了安言一个答案,只有四个字,“熟能生巧。”
萧山别墅的佣人自从在三年前被她解雇了之后,他再也没有请过任何佣人,来别墅里定期打扫的都是钟点工,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和清扫的区域。
前两年,他并没有住在萧山别墅,而是住在长汀榭别墅区。
但是萧山别墅里,他会定期回去住,而他们的卧室跟安言的书房算是禁区,除了他,谁都不可以进。
卧室跟她的书房是他自己打扫的。
就算卧室里很少住人,他也没有给那些没有生气死气沉沉的家居蒙上白布遮盖灰尘,让它们显得更加死气沉沉。
相反的,他会定期买一朵玫瑰花回去插在卧室沙发前的矮几上,也会更换床褥。
所以,熟能生巧。
安言没说话,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蹙眉在沉思。
男人过来抱她的时候,她还在沉思,猝不及防地被他抱起来,耳旁,是他难得温润的嗓音,“在想什么?不是说困了么?”
她顺势揽着他的脖子,摇了摇头,随即鼻子在他胸前嗅了嗅,看着他很褶皱的黑色衬衣,有些嫌弃,“萧先生,您身上有点味道……”
他将她放在床上,顺口问道,“什么味道?”
在她促狭的笑意中,他挑眉,“荷尔蒙的味道?”
安言置身于柔软的被褥中,拉高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她躺着,长发都散在了枕头上,身上穿的是睡裙,款式不是那种极度保守的,此刻的姿势,让她脖颈下方大片的肌肤都暴露了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将被子拉高,鼻息间是被褥的味道,然后看着他说,“不是荷尔蒙,是油烟味。”
他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手指在摸到她微湿的头发时拧了下眉头,随即嗓音有些低沉,对她讲,“意思是我身上臭?”
顿了顿,又有些无奈,“安言,你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像是没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一样,兀自说,“没说你身上臭,你可以理解为人间烟火味儿。”
男人将她躺着的身子拉起来,安言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萧景摸着她湿湿的头发,“头发还没干,这样睡觉脑袋会痛,将头发吹干了再睡。”
她没直接反驳,很侧面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愿意,“吹风用多了,发质会不好。”
安言的头发发质很好,发丝很柔软,现在她的长发没有染过,是很自然的黑色,长发如瀑,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