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终究是成功了,靠在在他身边刷脸的频率,让人不想记住都不行。
婚后三年,那是她妥协的最多的三年,第一年,彼时,她刚刚失去父亲,她很伤心,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哭,但是从不曾在他面前流过泪,一次都没有。
就算他看见了,但在他离她还有一两米距离的时候,她一定会将脸上的泪擦的干净,再次对上他视线的时候,她眼里必是笑容。
因为知道是用了手段才能和喜欢的他结婚,所以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不想让他看到任何不好的情绪。
这件事刚过没多久,她开始要的更多,他很烦躁,什么都不想给,但是她很强硬,甚至用宋子初威胁他——
他妥协了一段时间,安谨病危,好几次被下病危通知,而当时安森集团在他的运作下,有所好转,资金方面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她便想着将自己的哥哥转移到更好的医院去,但那样的话,会花更多的钱。
那段时间,她很纠结,安谨的病情反反复复,他看在眼里,却没有表过什么态,他知道她会主动来找他的。
然后她来了,颇为低声下气地跟他谈条件,那天晚上,那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分房睡,而条件也谈成了,那就是用宋子初的安危来换安谨的住院条件。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然后在他的要求下,搬到了次卧去睡。
那晚她的表情,男人悉数看在了眼里,很委屈,可是又不得不这样做的纠结,但离开时还是跟他说了晚安,甚至脸上带着笑。
他当时嘲讽地勾了勾唇,冷眼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慢慢被合上。
尽管第二天早上,他还是在主卧的沙发上看到了她蜷缩着身子窝在沙发上的身影,这段时间以来,她瘦了不少,这么看着,小小的一团窝在毯子里,有些令人心疼。
但他忽略了心底的感受,直接将她喊醒,彼时安言很是茫然,抬起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有些无辜。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立马抬头看着他,讷讷道,“昨天晚上好像打雷了,我有点害怕,就……”
打没打雷他会不知道?
终归是觉得自己犯了错,没继续讲下去。
他当时好像没什么反应,嗓音清冷地对她说道,“去将床边地毯上你的枕头捡起来。”
她拧了下眉,随即低头小声地反驳,“那是从你床上掉下的,肯定是你昨晚睡觉没注意,枕头掉到地毯上去了。”
男人顿了顿,还是讥讽地拆穿了她的谎言,“为什么要过来?又为什么要睡在地毯上?”
她昨晚偷偷摸摸摸进来,自以为动作很轻,其实在她打开门的那瞬间他就已经醒了,只是没睁开眼睛。
察觉到她在床边站了很久,然后是一阵轻微的窸窣声,过了几分钟,空气中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男人借着很好的月色翻身起来,看到她抱着毯子在地毯上睡得更好。
他承认他有坏心思,心里也像是赌气一般,拿了遥控器将室内的空调温度调低了几度,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以为她最终会忍不住上床,然而并没有。
她后面去了沙发上睡,萧景随即懒得管她了。
他问她为什么要睡在地毯上,对于这个问题,安言好像沉默了很久,然后咬着牙齿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好吧,昨晚没打雷,我只是觉得主卧要舒服一点,嗯,连地毯都要比隔壁的床铺舒服……”
末了,她再度慢吞吞地补了一句,“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又不敢跟你睡在一起怕你发现了,后面觉得太冷了,就睡沙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