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宋子初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冲她吼道,“安言,你想用这个录音威胁我是不是?你觉得如今你就算和我对簿公堂了,你能有几分胜算?”
彼时,萧景刚刚离开不久,安言正站在卧室看自己被吻的有些红肿的唇瓣,呼吸之间似乎还残存了那男人的味道,挥之不去。
她安安静静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极其冷静地冲电话里道,“有没有胜算我不知道,但我坚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
法律是公平公正的?
宋子初忍不住冷笑,“你觉得在温城这种高官权势聚集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是公平公正的?安言,你把原件给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从此你和萧景怎样,我都不插手。”
这是开始打感情牌了?
可是如今,她不管和萧景怎么样都跟宋子初无关。
安言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弯了弯唇,方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可是宋子初,你如今有什么资格插手?你现在不过是靠着温北堂生存的一条蛆!”
那端呼吸蓦地沉重,过了两秒,宋子初才开口,“就算你说的对,可是你能动我么?我姨夫死了,是纪琉生撞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事实么?的确是事实。可是事情因你而起,老人家本来应该安享晚年,可是你看看你为了一己私欲都做了什么?宋子初,做人不能这么丧尽天良。”
没等宋子初说话,安言继续不紧不慢地补充,“宋子初,好好准备婚礼。”
“安言,你不能把我怎样的,事实上你很清楚,就算我姨夫因我而死,法官也不能判我的罪,因为这件事已经有人承担了应有的责任。退一万步,你更是清楚,就算我进去了,温北堂也能很快将我保出来。”
安言掐着电话,闭上眼睛,脸色异常平静,“我将你从西泠市逼回来,可不是让你好好享福当豪门太太的,宋子初,你等着吧。”
路轻浅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临走时安言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几乎没有思索就开口问她,“郁衶堔?”
“嗯。”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要过,过程不同,结局也不同,安言没法就路轻浅跟郁衶堔之间的事情做任何评价,就像路轻浅没问过她跟萧景一样,其实都是同样的道理。
时间过得很快,安言清楚地记得那是宋子初结婚的当天,没什么新闻,仿佛就只是知道一个日子而已。
而直到今天为止,她跟萧景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面,准确地说,是他单方面再冷落她,虽然安言了的自然,根本就没有把这当成冷落。
只因为一个星期前,路轻绝对路家人宣布要跟现在的女朋友,也就是安言订婚,这只是一个通知,不是商量。
那天安言是和路轻绝一起去路家,可是中途,安言却退缩了,有些场景她不想去面对,尽管她知道是假的,可是有些场面太过于残忍了。
她忽然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路轻绝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逼简蓁回到自己身边,逼她承认她还爱着路轻绝。
后来安言想通了,这世上每一对爱人之间的爱情,总要或多或少的经历磨难,磨难有大有小,也有凶有险,但能走到最后的一定是坚定不渝。
她就坐在路家别墅外面的车子里,什么都没想,也没看手机,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