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初见他沉默着,面容料峭冷漠,她上下牙咬了咬,慢慢开口道,“你确定不让我见她么?”
男人目光漠漠,听着她出声,才慢慢掀起眼皮抬眸看着她,唇角牵扯出讥诮的弧度,“我认为你如今没有见她的必要。”
“你别忘了,北堂会保护我。”
男人眉目瞬间变的犀利,“嗯,会保护你,所以抓你进去很快就能出来,这是你的运气。”
说完,萧景又语气森冷地补充了一句,“可是宋子初,既然是运气,那么既然会有好运就会有霉运,你觉得温北堂能够保的住你一世?”
宋子初面容抽了抽,“你什么意思?”
萧景直白地看着她,“你觉得像温北堂这种行走在刀刃上的人,真的一点弱点都没有?”
不过他点到这里,不再说什么。
宋子初瞳孔微缩,朝他看去,“你让安言收手,你也收手,从此我淡出你们的视线,井水不犯河水。”
这种时候,她见不到安言,只能从萧景这里下手,她这已经算是足够低声下气了。
因为温北堂保她出来的时问过她,宋子初当时找理由糊弄了过去。
而温北堂自己也有事情缠身,最近温家无缘无故,尤其是在他们婚礼之后,各种不顺,像是有人故意针对一样。
温家的产业无顾被人打压,今年刚刚囤一块地皮,结果开工那天就出了事情,而本身温北堂在部队的事情也令他焦头烂额。
萧景听到宋子初这么说,他敛眉,眼中是极其深邃的冷漠,“那这样你回来的意思就不大了,而她会不开心,宋子初,我三年前就跟你说过,你要活得好好的,等着这一天。”
宋子初涂着指甲油的手指狠狠陷进手心,这次是真的快要掐出血来,记不清这是多少次用这样的方式来压抑自己,但是她总是清晰记得,每一次都是她的一场劫后余生。
“你怎么能这么狠?”
他笑,眼中有缱绻和凌冽的冷漠同时滑过,前者属于安言,后者属于宋子初,“对她来讲,怎么都是不够的。”
停顿了下,男人的目光倏然间变得凌冽异常,“当年你找人支开了史密斯,罪不可恕,她哥当年不管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未知数,可是你却掐断了她的所有的希望,宋子初,是我小看你了,我自负是我活该。”
这段话还没说完时,宋子初已然脸色惊变,瞳孔扩散到极致。
这件事情她以为没有人知道,因为那天,算是一个巧合。
那天下午,萧景跟史密斯见过面之后,宋子初去找了史密斯,将他太太发生的意外告诉了他。
而在此之前,她是从好友从欧洲发过来的消息中得知,这次一起滑雪的伙伴有人出了事故,摔到了腿,但是不严重。
说来也巧,其实她不知道那个中国女人会是萧景跟安言去法国请来给安谨治病的医生的妻子,是好友跟她说,这位受伤同伴的丈夫也在温城,是个著名的治疗植物人的医生。
那刻,宋子初要了关于他和他妻子的照片,果然是。
事情就这么巧,她将消息跟史密斯说的时候,从他脸上看到了怀疑,担忧和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