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着慢慢蹲下来,手指将面前的书籍合上,手指慢慢朝她伸过去,想将她手中的照片拿过来,可是安言却偏开手指一躲将他的手躲了过去,而后开口,“当时你在找我吗?”
女人平静的类似寂静的嗓音响起,萧景眉目微顿,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倏然间抬头,指尖抬起,手中夹着的照片倏然间出现在他视线中,只听见安言说,“萧景,你找我做什么?”
男人脸上表情晦涩,喉间好似哽着什么东西,上不来也下不去,“我想你。”
这三个字,声调很低,地道仿佛没有任何重量的“我想你。”
安言的心脏像是被极其细小的针扎了一下那样疼痛,她咬着牙,在他又深又绵长的目光中,指尖用力,直接将照片给撕得粉碎——
萧景来不及发反应,他眼前只有安言的手指在不停地动,直到那细小的碎片被她纷纷扬扬地扔在面前,眼前是一阵白色的纸片飞舞,他才猛然惊觉安言做了什么。
空气中,女人低低凉凉的嗓音自头顶传过来,“可是你这种想念让我觉得很累赘,尤其是现在!”
她想做什么不能做,更加不知道他这种状态要持续要多久。
心里藏着事情,她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残忍,所以想带着以前那些在北欧痛苦的回忆,在余生那么长的时光里,将这些慢慢消化。
但是他不给她机会,别说离开了,就是她现在走出他的视线他都要疯。
萧景起身,抱住她,一时之间有些慌神,低声在她耳边说,“不累赘,不累赘,安言,你现在好好在我身边,我保证不让你感到累赘。”
她冷笑,表情有些狰狞,“我现在是好好在你身边,可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将我困的寸步难行,仅仅半天就足够让我发疯,你觉得长此以往下去我会怎样?”
冷声的控诉跟质问,让萧景没办法接她的话,因为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有力的手臂将她圈的更加紧,随即出声道,“我是为了你的安全。”
安言在他怀中动了动,闭了闭眼睛,“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很害怕,你这样的保护方式也是别具一格,干脆你直接将我的腿打断,那样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话音刚落,安言察觉到他捁着她腰身的手臂比刚才还要用力了,有些呼吸不畅的紧,只听见耳旁他很是认真的嗓音传进她的耳朵,“等我们老了以后我变成你口所说的糟老头子,而你还是活的精致的老太太,每天都跑出去跟那些老头跳舞的话,我就将你的腿给打断,让你天天陪着我。”
萧景这话将的颇是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先不谈他们是不是会有未来,光是这话就足够令人生气,但她现在没有资本来生气,因为这男人圈着她的腰让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她咳了咳,“你他妈能不能先将我放开?”
说完,萧景才后知后觉地将她放开,目光一片幽深。
安言无力地闭起眼睛,知道他现在油盐不进,说什么都没有用,于是手指扶着额头说,“我去睡一觉,我醒来之前不要打扰我。”
这么说着,她转身就朝休息室里面走去。
男人脚步一迈,跟着就要上去,安言却顿住脚步,一个冷漠的眼光扫过来,语气不善,“本来你面都是你的味道已经让我很难受了,要是你人还在里面,你诚心的是不是?”
她这么一说,萧景便不敢再往前了,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撕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