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扁扁嘴,脸上是要哭不哭的表情,最后没能忍住,眼泪蓄满了眼眶,轻轻地伸出手指捏着郑夕拾的衣服,然后慢慢地往上爬,最后索性,整个脑袋都贴了上去,哭兮兮地开口,“郑夕拾,为什么我现在很想哭?我觉得很难受,怎么会这么难受。”
傅朝阳几乎是在开口的同一时间里,眼里就从眼眶中滚落,而后她将眼泪鼻涕悉数擦在了男人名贵的银色西装上面。
而这一次,郑夕拾破天荒地没有将她给推开,看着那边的眼神格外的复杂,什么话没说。
“为什么我觉得安言姐很痛苦,可是为什么我又觉得她那个令我害怕的男朋友更加的难受呢?你看到没有,他快哭了。”
“他被安言姐当中泼了一杯酒,紧接着还挨了她一巴掌,他都不会痛吗?不会觉得难堪吗?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吗?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当了很多年很多年的恋人一样?”
傅朝阳的感性情绪全部都被带动了起来,郑夕拾侧头睨了她一眼,闭了闭眼,企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傅朝花,你没听到有人说,她是萧景曾经死掉的前妻?”
话音刚落,傅朝阳瞪着的大眼睛里一滴透明的眼泪立马又滚了出来,直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好虐……”
眼前的场景令傅朝阳觉得,萧景一定是爱惨了安言姐。
安言当众泼了他一杯酒,他没管自己湿透了的俊脸跟衣衫,从怀中掏出巾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不小心溅到她脸上的液体。
安言当众打了他一巴掌,他没管自己的脸是否会痛,不管别人是否会说些什么,而是弯了弯唇角,轻轻地执起她的手,用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她的手掌,而后轻轻开口问,“手疼吗?”
不是嘲讽的语气,而是真的实实在在地问她的手疼不疼。
安言抽了一口气,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嗓音轻到仿佛没有任何重量,“疼。”
就这么一个字,就让萧景尽数丢盔弃甲,有透明的液体从男人的眼中滑出,笔直地砸到女人冰凉的手心之中,他执起安言的手指,低下头,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地吻了吻,嗓音喑哑模糊,“现在就不疼了。”
他们都觉得,萧景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被这个女人下了降头了。
安言想抽回自己的手指,但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萧景用力握住她的手指,而后将她抱在怀中,薄唇贴着她的耳骨,“安言,我带你回家了,好不好?”
安言心里一抽,仿佛此刻才回到现实,她睁着眼睛看着周围脸色各异的人,手心发麻,鼻息间是浓重的就酒味儿香,她闭了闭眼睛,没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深深地陷进手心,“萧景啊,你是萧景,你看看他们都把你说成什么样了,他们说你疯了,说你疯太厉害。”
男人听到她的话,低头静静地注视着她,随后轻轻地笑,“我不在乎他们,我只在乎你。”
他身上是湿的,不敢靠她太近。
男人漠然地抬眸,往人群中喊了一句,“茯苓——”
茯苓听到声音,脸色自然也不好看,但是迅速从人群里窜出来,将手中安言的来时穿的长款黑色羽绒服递了上去。
乔洛也迅速地赶到,同时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很多其他训练有素的穿着制服的男人,极其快速地将围观着的人群给拨开,从中间留出了一条路。
萧景将黑色的厚厚的羽绒服披到安言身上,手拿着她的手,准备让她穿上,但是安言挣扎,一边说,“好丑,我能不能不穿了?”
没等他开口说话,安言咬了下下唇,补充了一句,“我穿这个不好走路,不穿了不行吗?”
茯苓心里一酸,抬头望着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