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侧头朝窗外看去,落地窗外是墨蓝色的天空,檐下灯火昏暗昏黄,照着外面的树影婆娑,有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这次她醒来,茯苓破天荒地没有叫她,就那么坐在那里看着。
安言将头转了过来,抬头轻轻地看着她,刚刚醒来,嗓子都还是哑的,“茯苓,我是不是永远都逃不了了?”
她仔细想了想,怎么都没有想通,为什么曾经那么爱他的自己,现如今会变成这样?
从头到尾,她没有爱过别人,就这么一个男人就将她折腾的够呛,短短二十多岁的年纪,仿佛已经将一生的苦难都给过完了。
可到头来,还是逃不掉。
安言躺的太久了,刚刚从床上起来便察觉到一阵眩晕,她闭了闭眼睛,稳了稳心神,手中抓着热热的毛巾。
下一秒,只听到茯苓很看着她很认真的开口说道,“安小姐,你现在要是愿意,你就永远自由了。”
你现在要是愿意,你就永远自由了。
她将毛巾扔到一边,抬起手指撑着自己的额头,眉眼低垂着,心脏突然之间揪得很痛,颤抖着嗓子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紧接着,她几乎想都没有想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的那句话怎么就突然地冒了出来,她掐着手指,定定地看着茯苓,问,“他死了吗?”
茯苓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泪眼朦胧地看着安言,而她很显然没有察觉到,其实茯苓的眼眶早就是红的。
“他人呢?”
安言发现,自己的嗓音都是颤抖的。
茯苓紧紧咬着下唇,看着她, 嗓音带着哭腔,“萧先生在医院呢,他出车祸了。”
安言下意识侧头看着落地窗外,大雪不停地下落,异常唯美。
“安小姐,您要走现在就走吧。”
现在怎么走?又走到哪里去?
安言慢慢闭上眼睛,轻声开口问道,“茯苓,看来他真的很爱我,我昨天晚上叫他去死来着……”
说完,她自己竟然轻轻地开口笑了两声,随即扯唇,“其实我昨晚已经认了,我可以跟在他身边,反正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处理的,就算我生病了,就算我心理有问题,他不会袖手旁观,因为他只会比我还痛苦。”
可是一觉醒来,他出车祸了。
而茯苓始终没说,他到底怎么样了。
安言看着茯苓,轻轻开口道,“他死了吗?茯苓。”
“我不知道,乔特助说,就如果萧总脱离了危险,就打电话给我,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