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看着安言,“太太,您没看萧总出车祸的监控,他能活下来真的是万幸了,能够有现在这种状态,说实话,我真的很庆幸。”
“那条路是开往西山公墓的,当时,您还昏睡着,我猜……他大概要去西山公墓跟您哥哥或者是父亲说点儿什么,他努力挣扎了两三年,一直都活在痛苦当中,找不到您的时候就随时去威胁一下您的父亲,尽管我们都知道毫无用处,可是有心理安慰总比没有好。”
“他现在这样,我认为是你们之间最好的结果,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满意?”
安言看着医院沉闷的白色墙壁,轻嗤了下,“你只能看到他的痛苦,看不到我的痛苦吗?你只能看到他经历了什么,难道你看不到我经历了什么么?”
乔洛颔首,“我知道您也痛苦难受挣扎,可要当时萧总知道发生在您身上的一切,有他在您身边,您不会那样的。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已经让自己陷进了几度癫狂的境地,好不容易找的到一条路继续走下去,太太您要如此残忍地将这条路也给堵死吗?”
和乔洛的谈话无疾而终,安言直接开门回病房去了。
而走到里间,刚刚好就看到萧景正站在床边准备回床上,安言拧着眉头,“你不是在床上么?”
而现在,他额头渗出了些许薄汗,脚上连拖鞋都少穿了一只,另外一只拖鞋被摔在了别的地方。
萧景按着自己胸腔的位置,俊美拧的紧紧的,嗓音却绷着,“去洗手间了,太太,扶我上床。”
安言回头看了眼那只摔在来的那条路上的拖鞋,她抿紧了唇,还是走过去将他扶到床上。
“你可别让自己的身体更加的严重指望我能够继续照顾你。”
……
安言没能出去,自然没想要硬出去,反正一天天的都过来的,也不差这一天。
只是,晚间时候,大概是七八点钟的时间,乔洛跟茯苓都出去了。
安言独自在病房里。
白天晴了好一会儿,还出了一会儿太阳,到了傍晚又开始下雪。
这会儿,从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已经有了飞絮般的大了,像被扯快来了的棉花一样,成片成片地落下。
安言站在窗前,目光朝着外面,看着漆黑的天幕跟昏黄的路灯下的光,仿佛全世界都是安静的。
今晚有一些地方在放烟花,医院附近没有,但安言总能听到空气中传来爆竹的声响。
她手指藏在羽绒服的袖口里,抿紧唇。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有没有觉得窗外的雪花很好看?温城这个冬天的雪下得迟,可好像很给力,只要一下起来就是这种雪花,像扯絮一样。”
男人听着女人不高不低的声音,抬手,视线顺着她站的方向看去,窗外,的确有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飞舞着,连灯光跟漆黑的天空都快要被覆盖的看不见了。
他看了一会儿,却将目光移到了安言的脸上,随后点头,“嗯,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