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又回到了自己动漫公司。
只是坐在会议室里的人不再是之前的手下,而是盛博淞和樊子晴这些剧情里的人物。
他们已经成了娱乐圈里最顶级的流量,脱去了稚气,深邃眸子里的情绪是满满的憎恶,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把刀,虎视眈眈地打量着她,好像她就是作恶多端的原主。
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姜舒什么都没有改变,她只是成为了原主,即将替她承受黑暗又无尽的悲凉下场。
盛博淞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僵硬地转过头,脸上的笑容还是最标准地露出八颗牙齿,只是看她的眼神阴森又诡异。
抬手一刀,正中心脏。
姜舒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血液顺着那个窟窿迸发,浑身的力气都跟着血离开了身体……
“嗯!”
猛然睁开眼睛,房间里的黑暗与噩梦里的幽深不同,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呼吸时空气中番茄酸汤的味道稀释了她在梦里的恐惧。
正在发高烧,姜舒的四肢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头上的冰贴已经没了冰凉的温度,只剩下龙脑和薄荷的清凉,只是手心,一下又一下的凉感,像是有冰块扫过。
盛博淞:“你醒了?”
停下手里的动作,盛博淞小声地说道。
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瓶医用酒精,一袋全新的棉签只剩下最后小半袋。
除了吃药,用酒精降温是最快的方法,也能减轻高热给身体带来的不适。
睡了不知道多久,姜舒只觉得喉咙又干又痛,每一次呼吸嗓子都泛着苦味。
盛博淞丢掉手里的几根棉签,重新换了一茬新的浸泡在酒精瓶里,“本来说直接送你去医院的,但是柒哥说要是你从医院醒来肯定嚷嚷着要回来工作,所以……”
目光转向房间里的书桌,姜舒办公用的电脑,和冯梓懿工作要用的资料全都静静地摆在那。
盛博淞:“放心吧,已经喂你吃了退烧药,明天不会耽误你工作的。”
白柒最近做事越来越懂自己了,还知道“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耽误工作”这一条要求。
欣慰地伸了个懒腰,虽然累,但是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撑着床慢慢做起来一点,身子靠在枕头上,床头柜上放着的那碗番茄汤味道更加浓郁。
碗旁边放着退烧药和一杯水,药盒上“一天三次,一次两粒”的字迹工整端正,是盛博淞的字迹。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一点光透进来。已经是深夜,连外面的蝉都停止了鸣叫,整个庄园里安静地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也不知道盛博淞在这么黑暗的房间里呆了有多久,重复给自己降温,这么无聊的事想想就很累人。
活动着手指,被酒精涂抹了不知道多久,温度要比身上的高热低了许多。
“其实……之前是樊子晴帮你擦酒精降温,她刚去睡觉。”不等姜舒问,盛博淞就赶紧解释道,字里行间透着一点紧张。
姜舒:“几点了?”
盛博淞:“两点多了吧。”
姜舒缓缓地端起床头柜上的番茄酸汤,手心用酒精擦了很久,凑近时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明天你不上学吗?在这照顾我,当心明天起不来。”
睡了一觉,身体确实感觉好了很多,只是发言的扁桃体让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一会就去睡。”
刚才的那个噩梦尽管很真实却不现实,像盛博淞这样性格和善的人,怎么可能像梦里一样用刀刺在自己的胸口。
借着外面的月光打量眼前的少年,白璧无瑕,用这个词形容他最合适不过。
酸汤放了时间有点久了,表面飘着一层透明的油膜,用勺子搅拌两下,下面的汤还是有点余温。
盛博淞的手艺很有辨识度,光是闻一下味道就知道一定是他做的。
把酒精和用过的棉签收拾好,好几次盛博淞偷偷看向姜舒,都被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她还记不记得。
抿了抿唇上的汤汁,姜舒放下了手里的碗:“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想问你要不要给你泡一杯蜂蜜水。”
犹豫了一下,盛博淞的脸颊倏地泛起了两片淡淡的红色,幸好房间里的光线暗,才没有被她听到,“刚才你做噩梦了,我听到你……叫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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