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凯莉的会也暂时推迟吧。”谭叙深将钱包证件放在一旁,浏览了一遍未读邮件, 然后关了电脑。
“好的,那我先去安排一下。”aaron先一步离开谭叙深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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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叙深开车回家,准备简单收拾几件衣服,但打开衣柜的那一瞬间,他目光忽然暗了几分,抬起的手渐渐垂下。
衣柜里所有衣服都是她叠好挂好的,井井有条。
这一刻,谭叙深不是很想碰。
在衣柜前沉默地伫立,男人高大的身形挡住了阳光,衣柜里昏暗,他看了几秒转身走向沙发。
谭叙深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抬头时余光不经意掠过窗边柜子上的蓝色礼盒,黑色的眼眸有一丝凝滞。
夏天的傍晚,晚霞浓烈,房间没开灯,谭叙深半边脸映着光,半边隐匿在昏暗里。
他很清楚,待会儿走了是什么结果。
忽然觉得领带和衬衣很紧,他抬手松开领带,纽扣也随意地解开两颗,动作带着几分粗鲁。
“咔嗒”一声,打火机在房间的声音很清晰。
指间夹着烟,谭叙深环视着房间内的摆饰和一些小物件,忽然发现,卧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另一种风格。
烟支缓缓燃烧,轻烟向上袅袅飘散,谭叙深没抽几口,只是失神地望着暗红的烟头,在烟燃尽的那一刻,他掐灭扔进烟灰缸里。
收拾行李,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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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去机场的出租车里,谭叙深望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拨通了周寻的电话。
“喂。”周寻正在开车,车窗半开头发被吹得凌乱。
“这几天帮我照顾下易阳。”谭叙深直说
“好,你要出差吗?”这种事对周寻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就像他经常出差会把yellow放在谭叙深家一样。
“叶漫病了,我去看看。”谭叙深微微向后靠,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周寻眉头紧皱,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用力,方向忽然偏了一份,他连忙又转回来。
能让谭叙深过去的,一定不是简单的头疼发热。
“小涵打给我的电话,不太好。”谭叙深简单解释。
小涵是叶漫的助理,在国内的时候就跟着她,和周寻一样,是见证了谭叙深和叶漫所有感情阶段的人,但她今天情绪很不稳定。
“……”周寻长叹一口气,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尊重女人追求自己的事业,但是这么拼命地他没见过几个,“劝劝她,回来吧。”
谭叙深依旧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阳是不是快放学了?我直接去学校接他吧。”周寻调了个头。
“应该到家了。”谭叙深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那我……等一下,”周寻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他望着前面的红绿灯路口,微微失神,“闻烟……明天生日?”
那次在咖啡厅,他听星棠说是这周六。
谭叙深握着手机的动作微顿,眼底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嗯。”
“哥,你这有点狠了。”眼前闪过闻烟的脸,周寻忽然有些不忍心,“但我这两天还有事,替你去不了。”
出租车缓缓停下,谭叙深打开车门下去:“我到了,待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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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闻烟都没有看到谭叙深,发的消息也没回。
还在忙吗?
说好不会再从他办公室前路过,但下班的时候,闻烟还是路过了他办公室,门没锁,只是虚掩着。
透过磨砂玻璃向里面张望,但闻烟什么都没看见。
因为明天生日,所以她今天晚上回家,看着手机里未回的消息,对话框里上一条消息,还是一天前的。
这一周,闻烟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有些东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纸,脆弱得她不敢碰。闻烟知道自己在逃避,在自欺欺人,但如果真得能骗到自己也好……
但她无法做到彻底清醒,也没有办法完全糊涂。
所以就这么半醉半醒地痛苦着,不想放手,她拼命抓住手里最后的稻草,死死攥住,但心里已经产生了隔阂,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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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后,谭叙深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工作上的,处理完之后他看着通话记录的列表,屏幕可见的范围内,最下面的名字是闻烟。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谭叙深失神地望着那个名字,深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但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
时间仿佛静止,男人如同雕塑般目光落在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