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爸妈的职业,闻烟问过他,当时他只简单说了几句,她就没有再细问。而现在,她大概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了他性格中薄凉的那部分是因为什么。
“嗯,有些对身体不太好。”谭叙深的目光有些暗淡。
感觉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沉,闻烟偏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眉心皱着。
“吃药了吗?”闻烟看着他,没动。
谭叙深睁开眼睛笑了笑,然后翻身埋在了闻烟颈窝里:“吃了。”
气息太过滚烫,余光注意到易阳往这里看,闻烟立即推开了他,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睡了。”
“我也要睡觉觉!”易阳拿着平板过来牵闻烟的手。
闻烟拉着易阳上楼了,把谭叙深一个人留在客厅。
望着他们的背影,谭叙深轻笑,但眼里却全是红血丝,将客厅的灯关了他也跟着上楼。
.
吃过饭身体好像有了点力气,闻烟强撑着洗了个澡,但从浴室出来,却发现谭叙深坐在她床上。
闻烟低头看了眼浴巾,情不自禁地往上扯了扯。
“晚上不舒服记得叫我。”谭叙深担心她洗澡晕倒,也很想和她一起睡,但看到她提浴巾的动作,还是忍住了。
“嗯,我要换衣服了。”闻烟站在浴室门外没动,潜台词很明显。
“好,晚安。”看了她两秒,谭叙深从床上起来。
看着他走到门边,也离她越来越近,闻烟清楚地看到了他脸色很差,还没来得及细看,门关上了。
冬天郊外的夜晚,很静,闻烟躺在床上什么都听不见,她的身体明天还需要接着打吊瓶。
脑海里胡思乱想着,闻烟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很清醒,时间在这个房间是静止的,然而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想到谭叙深离开的神情,闻烟睁开了眼睛,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凌晨一点了。
望着窗帘犹豫了很久,闻烟还是下了床,她轻轻推开隔壁的房间,借着微弱的光线走到床边,然后弯腰,轻轻把手放在谭叙深的额头上。
还是很烫。
闻烟皱眉,但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来,就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臂。
谭叙深条件反射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将她拽到了床上,一阵温柔的陷落,随之紧紧抱在怀里。
“放开我。”闻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他怀里了,她还不敢大声说话,怕吵醒易阳。
谭叙深用力抱着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和颈窝。
“快放开我。”闻烟挣扎着推开他,而他却越抱越紧。
谭叙深仿佛还没有清醒,睡梦中感觉额头传来温凉的触感,很舒服,而睁开眼看到是她的那一刻,这么多年的麻木和倦漠仿佛都消失了,然后顺着心脏流到四肢百骸。
因为家庭和性格,谭叙深是个很少感动的人,但这两天却经历了太多。
只想狠狠的把她揉进怀里。
“谭叙深!”闻烟气极了,而随着她压制的叫喊,旁边的易阳翻了个身。
谭叙深和闻烟瞬间停下,但过了两秒,没听到易阳的声音,好像又接着睡了。
“放开。”闻烟踢他的腿。
任她打闹,谭叙深抱着她下了床,然后走向了隔壁房间。
“谭叙深,你出去!”到了她房间,闻烟的声音和动作都不再克制。
“想抱着睡。”谭叙深抱着闻烟上床,即使在昏暗里,笑容也很迷人。
他的声音带着沉睡和病态的沙哑,在耳边泛起一阵颤栗的痒,闻烟愣了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趁着她愣怔,谭叙深的吻已经蔓延到了她唇上。
他也不想操之过急,但控制不住。
闻烟回过神狠狠地咬着他的嘴唇,一阵血腥味从彼此舌尖蔓延,但谭叙深依旧没有放开,闻烟又用力地捶在他的胸膛和后背,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但谭叙深却越来越紧。
直到最后,闻烟快要窒息了,谭叙深才放开她。
“谭叙深,你就应该发烧被烫死,出去!”闻烟很后悔刚才一时心软,拳打脚踢地想把她踢下床。
闻烟的力气一点也不小,谭叙深很疼,但更乐在其中,他从背后抱着她,心满意足地将她圈在怀里:“不,要抱着睡。”
怎么都挣扎不开,闻烟呼吸紊乱,唇边好像还残留着血腥味,她舔了一下,忽然不气了。
以前他们家养了一条狗,也总喜欢半夜爬上她的床。
.
第二天吊完点滴,闻烟感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但谭叙深退烧后感冒又越来越严重,他已经好多年没怎么生过病了,这一次倒是来势汹汹。
“爸爸,我们去医院吧。”易阳趴在谭叙深腿上,小脸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