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平康坊!”殷海城重重点头,那平康坊就是这种所在,若飞几岁的孩子,自然不知道,瑞棋是个深闺女子,自然也不知道,这事看来是老天都不让这门亲事成了。

想到这里,殷海城软言安抚了女儿几句,又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去退了这门亲事,这才让女儿重新露出小脸。

“棋儿啊,只是这退亲的名声,却也不好。”虽然是男方过错,但是这世道对女子就是苛刻,再次定亲势必要受到影响。

“爹爹不用担心,料想女儿这般容貌与家世,定不会寻到那差的。就算是家境稍差些,难道还能差过那宋家?”瑞棋听到肯定会退亲,脸上露笑,言语也自信了许多。何况幼弟若飞曾宽慰她不少,就算别家不行,难道姑姑家的表哥,不是个好人选么?

这话确实打动了瑞棋的心。她虽然比姑姑家的儿子大上个把月,但是两人从小见过多次,这次更是相处了好几个月。虽然有男女之防不能过多亲近,但是那种情投意合的感觉却是让她心动的。何况那表弟还曾有意无意的说过羡慕未来姐夫云云,现在想来,更是早对她有意了。

☆、59·流放

流放

殷海城并不知道女儿已经琢磨好了自己的婚事,见女儿不再苦闷,也就放下心来。他还有很多事,首先就是先要休书给宋将军,将这里的事一一告之。

宋子荣表面看着光鲜,其实是个软骨头,不必大刑伺候,只是吓唬了几句,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都招了。

宋夫人相比来说,要比儿子硬气的多,只是承认不喜欢那风尘女子,但是始终不肯承认纵火杀人。

“王爷,看来那两个丫头可以撒出去了。”殷若飞听完容十的禀报,开口道。

“你心还是太软啊。”容靖泽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起来。

“臣的目的只是解除婚约,并不是要置宋家于死地。何况宋夫人母子虽然人品不好,但是宋将军却是国之栋梁。为了这等小人伤了国之将领,实在不值。”

“最近兵书战策学的不错。”容靖泽朝着容十挥挥手,容十看了殷若飞一眼,心里不由得有些惊讶,早知道这个孩子是被主子看中的,只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能左右了主子的决策。

“王爷……”殷若飞被容靖泽托着下颚抬起脸,“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么?”殷若飞扭头离开了那只有些冰冷的手指,讪笑道,“王爷难道以为臣是心狠手辣之人么?”

容靖泽收回手,“本王就是盼着你心狠手辣呢,免得重蹈覆辙。”

殷若飞一愣,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想要询问,容靖泽已经侧身躺好。“最近身子很乏,给本王捏捏。”

“是。”殷若飞挽起袖口,在容靖泽身上按摩着,胳膊腿倒好说,那容靖泽虽然看起来瘦弱,其实褪去外衣,就可以看到因为练武而结实的身形,那紧实的脊背和腰身按起来实在是吃力。

他虽然跟着练武,但是到底年纪小,练武的时间短,指上的力气并不够。

“怎么?累了?”容靖泽微微抬起头,“本王为了操心受累的,你居然做了这点小事就累了?”

“臣这不是年纪小力气弱么,要不然,臣爬到王爷背上去……”

“放肆!”没等殷若飞说完,容靖泽已经一翻身爬起来了,那动做是从没有过的快,怒气冲冲地指着殷若飞,“你还想上本王身上,反了你了,你只能在我下面!”

容靖泽火冒三丈的走了,宫九从房顶跳下来,“又气着王爷了?”

殷若飞无奈地低笑一声,“没办法,天气干燥,王爷肝火旺盛,看来我要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去火的汤了。”

一大砂钵热气腾腾的莲藕排骨汤,殷若飞亲手捧着和送饭的宫女一起端了过去。

“王爷尝尝臣的汤。”殷若飞盛好一碗,双手端到容靖泽面前。宫九在房梁上含笑看着。

果然不出所料,容靖泽只是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那碗汤。

排骨细嫩,藕丝缠绵,煨了大半天的汤汁看似清淡却味道浓郁,入口是说不出的鲜美滋味。

“这是你亲手做的?”容靖泽连着吃下几口后,才放下碗,优雅地擦擦嘴问道。

“君子远庖厨。但是臣担心王爷身体,已经顾不得圣人的话了。”殷若飞笑的无不虔诚,“这虽然不是臣亲手做的,但也是臣在一旁指点,一直守着的。”

这话说的无比真挚,容靖泽明知道对方是捡着好听的说,却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房上的宫九为殷若飞的厚脸皮撇嘴。明明是他拉着躺椅到小厨房里睡了一觉。

一大碗汤,容靖泽一口都没剩,也没分给殷若飞一口。殷若飞倒是不当回事,反正除了那锅汤外,其他的菜肴也美味的很,没人和他抢正合适。

虽然之前在宫中,泽王也是自己开伙,但是到了自己的府邸后,殷若飞才发现容靖泽原来是彻头彻尾的肉食者。每顿菜羊肉是不可少的,不管是烧肉还是烤肉亦或是清炖,必定是要杀几只羊的。

最好的部分厨房会端到容靖泽面前,其他的有二十八侍卫负责消灭掉。

除了羊肉,猪肉、各种禽类、鲜鱼等,也是一样不少的。尤其是到府邸居住后,皇上生怕他吃不好,每天都吩咐人往泽王府送蔬菜肉食,比之前还皇宫住的时候,一点都不少。

平素这些东西一样也不会剩下的,容靖泽会用自己的方式逼着殷若飞吃饭速度加快,慢上一点,那就只剩下残羹菜汁了。

今天看着泽王小口地喝着汤,慢悠悠地吃饭,殷若飞简直起了要天天给他送汤的想法了。

一边是凄苦无依的可怜女子,一边是守卫边疆的将军妻儿,张景岳有心好好收拾下这等败家子,收拾这种毒妇,准备上书禀奏皇上,突然外面有随从禀报。

“怎么回事?”张景岳正在琢磨着怎么写折子,被人打断有些不悦。

“大人,外面来个两个女子,说是……”

“是什么?”

“说是大人正在审的那个案子被烧死的两个丫头。”

“什么?”张景岳只觉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

“不不不是,大人,我是说,那两个女子是一枝红的丫头,她们并没有被烧死。”随从赶紧解释。

“话都说不清。”张景岳气的作势要踢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