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谢谢哥哥……”殷若飞脑袋发木,嘴里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

容靖泽打出来一直沉着的脸瞬间放光,仿佛被取悦了一般,非常亲和满意地拍拍殷若飞的头,完全没在意已经呆住了的西陵皓,旁边笑容有些僵化的容十等二十八卫,还有吓得不轻的当事人……

似乎是玩上了瘾。

之后这一路,容靖泽疯狂地购买各种小吃,玩意,甚至还买了个极为精致的花灯。当然人家那花灯本不是卖的,是用来当招牌的,不过若岚喜欢,容靖泽又肯出钱,店家自然也喜笑颜开的卖了。

不光若岚分到了各种小吃,殷若飞也如此,其他人也没落下。听着若岚甜甜的声音,听着殷若飞僵硬的声音,容靖泽觉得这次出来真是太值当了。

或许是玩大发了,丢了一包松子糖到容十手上时候,容靖泽竟然也用那种眼神看了过去。

容十只觉得膝盖发软,硬撑着保持清醒,不肯叫。容靖泽也发现找错了人,连忙把视线又转到殷若飞身上。

殷若飞快要哭了,是哪个混蛋,撺掇他逛灯会的?

众人身后隐藏身形的西陵皓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虚的摸了摸后脖颈子。

西陵皓见势不好,已经脚底抹油开溜了。锦元等人都是男孩子,又不是各个摊位都逛,比殷若飞他们一行人快了不少。

眼看着前面呼噜噜走过来一群人,锦元连忙应了过去,却看到这群人各个大包小包的提着。

锦元的笑有些发僵,“大爷玩的可好。”

心情极为舒爽的容靖泽此时看着锦元也不讨厌了,微微瞥了一眼旁边的殷若飞,“尚好。”

将东西分了若岚一大半,让锦元带走,锦元开始时候还有些迟疑,殷若飞用手捂着眼,“大哥快拿走。”一刻都不想看到了。

想想刚才容靖泽手持拨楞鼓让他喊哥哥的时候,殷若飞真是觉得生不如死。

年节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说句心里话,这假期殷若飞觉得比平时还累上几倍。而且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跟他亲近的几个侍卫,比如宫九,都会偷偷地重复那句:谢谢哥哥!让他窘的恨不能抽死对方,而之所以没抽死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暂时还打不过。

年节过后,一切都走上正轨,殷若飞又开始了忙忙碌碌的学习。

最近京郊出了一起案子。

有个尼姑庵号称菩萨显灵,给信徒看病。其中还有一些显圣的现象,嚷嚷地半个京城都几乎知道了她们。

不少人都去求药,捐上大把大把的香油钱,换回一个黄纸包着的小包,回家当成用水送服。

偏巧这有个小孩子夜夜啼哭,她祖母母亲用尽方法都不行,又是请降又是算命的,总也不好,听说这尼姑庵灵验,就找了上去。

回来一副药吃下,非但没治好这夜啼之症,反而浑身发红疹子,奄奄一息。

这家人急了起来,疑是那尼姑庵的事,偏巧这家人还颇有身份,是荣昌伯伯夫人的娘家表哥。一状告到了京兆尹那里,京兆尹派人将那尼姑庵抓拿归案,这一查可是查出了不少事。

这些尼姑经查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尼姑,平素这尼姑庵里香火鼎盛,乃是有人故意散布消息,而那些所谓的显圣,更是无稽之谈,人人都知道,却谁也没见过。

京兆尹疑心她们搜刮百姓,恶意敛财,一顿板子下去,几个尼姑哭得鼻涕直流,连声招供,原来那所谓的神药,竟然只是香灰,只是这香灰毕竟特别,和别的香灰并不太一样,才蒙蔽了不少无知愚民。

原来不光显圣是假,那些药也是假的,她们言有人将她们聚集在此,借着尼姑庵收敛钱财,但是这些钱物之类的,除了那些百姓送来的米面谷物之类的外,钱根本就没她们的份,全都被控制她们的人拿去。

这几年间来,每年总有个几万两银子不止。

京兆尹不敢隐瞒这件事,连忙写奏折,不过这折子到了泽王手里。

京城安全,百官清廉与否这一块,全归容靖泽暗中掌管,所以这折子先送到了容靖泽手中,不过容靖泽看了一眼,心里却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将殷若飞召唤过来,折子丢到他面前,让他看看有什么问题。

果然没辜负容靖泽的期望,殷若飞第一时间就感觉这事,似乎能和他祖母,镇江侯府老夫人中毒的那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容靖泽稍微满意,总算这小子不算太迟钝。不过这事恐怕还没有这么简单。

容靖泽拿着折子跑到御书房和皇上探讨了一番。随后派人将那几个尼姑从京兆尹那里弄了出来,关到了秘密之处。

说到用刑,京兆尹可比不了泽王。他手下二十八护卫,几乎各个都有绝活的,其中就有擅长讯问的。这几个尼姑不过是几个私娼,后来被人抓住了把柄,剃度出家到了这个尼姑庵,平素暗中却还和几个官员私通。

一番拷打之后,这几个官员的名字已经吐出来了。

“这几个人,必定与那幕后之人有关。”殷若飞缓缓开口,“只是怎么查出是何人将香灰送到侯府。”

这几年下来,几个尼姑假冒神药之名,撒出去的香灰不知凡几,根本记不得都给了谁。据他所知,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后,小林氏都没有去过这做庵子。小林氏本身是妾,她娘也是妾,京郊不少尼姑庵都是大户人家打发犯了家规的妾室的地方,所以颇为忌讳尼姑庵。若是有事烧香拜佛,也多是去寺庙,从不去庵子。

这就奇怪了,小林氏不去尼姑庵,这香灰有事怎么落到了老夫人的饭食里了呢?难道说这件事和小林氏无关?

殷若飞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和她无关才怪,这家中恨不得老夫人没了的,第一个就是她。

“脑子太僵。”容靖泽手中白玉护板敲打了殷若飞头部几下,“那尼姑们撒出去的可是治病的药,难道你家那个贱妾,还会给老夫人求药不成?”

殷若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着殷若飞急冲冲地回了密室,容靖泽轻轻哼着小曲,“小子,你还太嫩。”

几个尼姑早就成了惊弓之鸟,这一次不必用刑,只需将刑具在她们面前晃悠两下,就已经将她们吓得魂不附体。

“我问你们,你们老实招来,否则……”殷若飞阴森森地笑了两声。

密室里本就黑暗,旁边两根手臂粗的牛油蜡烛偶尔噼啪作响,昏暗的烛光下,隐约可以看到两边墙上那让人惊悚的刑具,上面斑斑点点的暗色,仿佛是陈年的血迹,更让几个尼姑胆战心惊。

这些日子她们反复被刑讯,京兆尹那里也不曾饶了她们,只是这个的更加毒辣刁钻。

此时殷若飞一威胁,几个人忙不迭地点头,“大爷尽管问,我们一定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