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良辰 蜜糕 3028 字 3天前

区区一个小毛东西,居然能将她们吓得如此狼狈,秦氏祖先骁勇善战,后人为何会这般丢人?宣德帝一拍案桌,怒道:“使臣!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啊,将公主和她们分开!”

宫女们急忙扑了过去,将滚做一团的三人给拉扯开来,三公主气呼呼地撩起自己的头发,红着眼睛,死死地瞅住温良辰,小声骂道:“都怪你大惊小怪,害得我在众人面前丢脸……”

三公主正骂骂咧咧得兴起,谁料此时,她突然感觉到腿上压着一个毛毛的东西。

这毛毛的东西还有温度,热乎乎的,她心中一惊,想到某种可能之时,登时被吓得花容失色。

“啊——”她又是尖叫一声,手忙脚乱之下,她居然拍下了那个毛毛的东西,一脚将那它给踢了出去。

三公主这脚倒是用上了狠劲儿,只见那雪貂从她脚上飞出,还凄惨地在半空划了一道弧线,最后重重地落在地上,立即便不动了。

不知谁突然大叫了一声:“是闪电貂!”

三公主脑子轰地一响,顾不上再去瞧温良辰,而是一屁股坐倒在地,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不过片刻,闹哄哄的人群里又传来使臣的尖叫,他痛哭出声道:“啊——闪电貂为何不动了?”

“咱们黎国的圣物该不会归天了罢?!”

三公主捂住自己的额头,脑中又传来一阵难忍的抽痛,那玩意它……竟然死了?!

天可怜见,她只是踹了一脚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保护小动物,人人有责。。。良辰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大家不要模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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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破晓初

自从记事起,秦元君便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人看他的眼神,和看哥哥们的眼神不同,甚至是和他同样出身的庶兄,也要比他受到更多人的尊重。

下人们从他身边走过,将他当成一个肮脏的东西,仿佛他就是王府内最不值得一提之人。

虽然他也有过气愤,有过怨怒,有过愤懑,但是,长久的循环,已经让他习惯了此事。

让他们这种人高看自己,又能如何?奴仆永远都是奴仆,愚蠢者永无将来可言。

不过,他很想念自己的母亲。

虽然王妃不曾短他衣食,给他等同于嫡子的待遇,却偏偏对他冷淡如冰。年幼的他想亲近她,想和秦宸佑般一样喊她“母妃”,却在王妃一个眼神下,吓得不敢再张口。

某一日,他偷偷询问与自己母亲交好的、同样为妾室的王氏,王氏告诉他,他的母亲是爬床当上妾室的,是整个王府唾弃的对象。

听闻这句解释,他没有任何表情。是的,没有表情可以表达他内心的感受。

莺儿再如何下贱,那也是他的母亲,全世界所有人都能唾骂她,唯独他不可以。

因为她为了生下他,耗去了她自己的生命。

“莺儿曾经救下郡王妃,不慎在胸口中了一剑,所以郡王妃很感激她,却不知她竟然为了王爷的宠爱,竟然做出这等事……”王氏慢慢说着,秦元君的心中却起了风暴,他好想咆哮一声,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郡王妃感念莺儿,却又被她气得狠了,想将莺儿送出府嫁人,莺儿却不愿意,要求陪伴在王妃身边照顾。又过了一年,西北战乱,郡王爷率兵出征,莺儿主动请去边关照顾郡王爷,郡王妃感念她的勇气,便准了她。”

王氏叹了一口气,继续回忆道:“谁知答应郡王妃喝下避子汤的她,竟然怀上了你,等到郡王将你带回来之后,郡王妃气得怒极攻心,声称她最信任的莺儿竟骗了她。”

直到此时,秦元君才终于明白,为何郡王妃看他的眼神如此奇怪,带着一股怨恨,却又百般不忍,最后只好冷淡他,拿金钱来打发他。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他无解,更无法解。

好罢,既如此,那他也……冷淡对她。

直到某一天,秦安佑拿砚台砸破了他的头,而郡王妃却冷眼旁观,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

秦元君不死心,按着头上的纱布,给郡王妃重重磕头:“王妃,二哥的书的确不是我划烂的,请您派人前去深查,必有蛛丝马迹,说不准是谁派来的下人,想要栽赃于我。请王妃还我清白和公道!”

柳侧妃却不同意了,她搂着秦安佑,朝着和郡王妃冷笑道:“姐姐,不是我说,这小子是越来越大胆了。下人栽赃,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儿自己划烂了书,怪罪至你身上不成?!或者,你怎的不栽到本侧妃身上?”

“来人,唤学堂的下人过来,让本侧妃看看,到底是何人所为!”柳侧妃眼中满是讽刺,既然小子要人证,那便唤人证让他好好服气服气。

唤来的人是学堂扫地下人阿福,阿福进来之时,连看都不曾看秦元君一眼,便直接指认了他:“今天早晨,小的见四少爷在二少爷书桌上做什么,小的什么不知道……后来,小的瞧见,四少爷的脚下有纸片。”

柳侧妃的笑声很尖锐,很刺耳。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秦元君双眼通红,抬着头瞧向郡王妃,“王妃,您知道的,此事有异,我不可能会如此行事,划烂二哥的书,对我有何好处可言?”

秦安佑盯着他额头上的纱布,冷笑道:“你的意思太明显,想让我无法在学堂交差,然后父王会更喜欢你。”

秦元君对他怒目而视,而秦安佑却耸了耸肩膀。

郡王妃虽然讨厌他,却是整个王府的唯一公道,他蒙冤,她会帮助他的。

可惜,郡王妃之后的一席话,令他跌入万劫不复之中。

“诸人认为是你,那便是你。”

郡王妃眼皮都没抬,跪在地上的秦元君,却瞧见了她眼中的嘲讽。

她一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