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
“如此,那皇上可否让哀家安心?”
安心,便是不要再执着于谁诞下皇子。
骆显回答:“母后,朕有自己的思量,您且宽心。骆家在朕这里一定可以传承下去,江山万代,定不负祖宗的心血。”
“你……可是想让她来生皇长子?”太后盯着他的脸色,猜想道。
她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她敏而好学,谦逊知礼,为何不可?”皇上反问。
太后的胸膛剧烈起伏,看着皇上,咬牙切齿:“果真如此,你果真是为了她!”
“在这之前,朕也是如此思量的,朕的皇儿,不是任何一个女人就可以诞下的。”骆显的脸庞显得坚毅肯定,他对朝政的把控,对江山的主宰,这样的控制欲已经延续到了他对子嗣的要求上面。
“哼,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哀家看她可没有这个意思。”太后冷笑。
“她会同意的,将自己的血脉以这种方式延续下去,对她而言,诱惑太大。”骆显的唇角微微的扬起,即使他不能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心甘情愿的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但作为政治伙伴,她现在虽然迟疑不决,但终有一天会想通。
骆显对于人心的把控,已经超乎了舒慈的想象。在她看来,一直以为他是想以喜欢她作为突破口,争取她的同意,但其实不然,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利益显然更为重要。和谁生不是生?为何不给自己的孩子选一条康庄大道呢?
太后的心情已经远远不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她这个儿子,明知道别人对他无情,却还能算计到这种地步,她都有些胆寒了。
“皇帝,你到底看中了她哪一点?”太后止不住好奇,她无法想象这两人是如何相处的,就凭它们互相算计吗?
骆显端起茶杯,轻笑一声:“与其说是看中她,更不如说是她很有趣,她能让朕的关注力源源不断地朝她而去,这已经是本事。”
太后:“……”能把恃靓行凶说得如此委婉,他也算是本事了。
无话可说,一对疯子。
坤宁宫,皇后正拿着笔抄佛经。
“娘娘,现在太后娘娘也知晓了,咱们现在动手绝不可能引起怀疑,大家都会觉得是贵妃体弱,留不住孩子。”落雪低声说道。
皇后心乱如麻,她没有杀过人,更没有以这样的方式抹去一条本应该来到这世上的生命。
“再等等吧。”
“再等下去可能会穿帮,现在就是最佳时机啊。”落雪说道。
“可……”皇后动摇得厉害,她一想到可能会事发,便忍不住去想皇上的神情,他一定会觉得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娘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难道不想让自己的后位更稳固吗?”
皇后扔了笔,撇开佛经,心绪不宁。
落雪知道适可而止,所以没有再催促,静候一边。
“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她少受点儿痛楚。”过了一会儿,皇后终于开口,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落雪微微一笑,点头:“奴婢遵旨。”
人就是这样,站在悬崖的时候,有人拉你一把你就会得救,有人推你一把前方就是万丈深渊。
坐在床榻上看书的舒慈无端地打了一个冷颤,旁边的人注意到她的动作,问:“是不是太冷了?”
“有点儿。”舒慈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放心,后天朕就把你送回去。”骆显坐在一侧批折子,并不避讳她的存在。
舒慈偏过头去看他:“这是关于黄河改道的折子?”
“嗯,江淮上书改道进行得很顺利,百姓得到安家费之后也纷纷迁移,只不过现在是寒冬,不宜动土。”骆显说。
“一定要安抚好百姓,水亦载舟也能覆舟,若不把安抚好移民,恐生混乱。”舒慈说。
骆显侧头:“你对治国安邦有如此见解,为何不帮助先帝安国?”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帮他?”舒慈挑眉,“只是男人都有自尊心,你过分干扰,他会心生叛逆,然后与你渐行渐远。”
“你现在对朕说这些,不怕你与朕行远了?”骆显轻笑,打量她。
舒慈倾身,覆在了他的背上:“你离得开我吗?”
“嗯?”
“南秦第一美人,如今像你的禁脔一样被圈在这里,你难道没有极大的被满足?”她趴在他的背上,双臂缠着他的脖子。
额头的青筋一跳,他几乎立马想把人揪下来狠狠地操弄一番。
“爱妃……”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朕就喜欢你这么放荡的模样……”他一口咬在她的唇上,两人的唇瓣牢牢地贴在一起,互相挤压摩擦,胸腔的空气都被挤了出去,两人热烈地吻着对方,就像是一场战争,寸土必争。
她肩头的薄纱滑落,他红了眼睛。
“好了……”喘不匀气,她哼哼着推了他一把,今日的亲热份额已经用完了。
他抱着她的腰,埋头在他的胸前喘息。
“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舒慈轻笑了一声,直起腰来跪在床上,拍了拍怀里的人,说:“折子还没有批完,别偷懒。”
“唐玄宗为何懈怠朝政,朕如今总算是明白几分了。”他幽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