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人,纪贵妃小产之事可与你有关?”皇后肃着脸盘问道。
“娘娘明鉴,臣妾就是偶遇贵妃娘娘,跟她聊了几句,并没有做什么逾矩或惹贵妃娘娘生气的事情。”玉贵人跪在下首,低着脑袋。
“有何人作证?”太后问道。
“臣妾的宫女可以作证。”
“你的宫女自然是跟你沆瀣一气,她的话怎可作为证词!”皇后驳道。
“可臣妾出门就只带了贴身宫女,要找其他人也太过艰难了。”玉贵人弱弱的辩解。
皇后转身,对着上坐的太后说道:“依臣妾之见,先把玉贵人看管起来,待纪贵妃脱离危险了再审问清楚,母后意下如何?”
“就照你说的做。”太后冷着脸看着玉贵人。
“小产了?”舒慈从榻上直起腰,“怎么会?”
“纪贵妃在湖边摔倒了,当时就见红了。”紫婵说。
“她这么蠢?大冬天的往湖边跑?”舒慈皱眉。
“娘娘觉得另有隐情?”
舒慈沉吟不语。
“对了,好像纪贵妃摔倒之前与玉贵人闲聊了一会儿。”紫婵补充道。
舒慈抬眸,眼底瞬间清明。
“贤妃。”
“娘娘?”
舒慈问:“玉贵人现在何处?”
“被皇后的人看管着,自由受限。”
“让麒去找她问问,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是。”
紫婵一走,舒慈挺直的腰板儿才软了下来。
她曾说过,必要时可以听命于贤妃,那么现在,就应该是那个“必要时”了。
玉贵人被关在延禧宫偏殿的一间屋子里,没有地龙没有炭火,她只有抱着肩膀坐在凳子上,忍受寒冷。
唰——
一阵寒风刮过,她眼睛一亮,起身:“麒?”
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对面,他蹲在地上,问:“主子让我问你,纪贵妃小产与你有干系吗?”
“你蹲着干嘛?”玉贵人不解。
“废话,从窗外能看到影子。”麒翻了个白眼。
“哦。”玉贵人点头,说,“纪贵妃小产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帮贤妃带了几句话。”
“什么话?”
“原话是……”玉贵人回想,“皇后无子,贤妃无子,淑妃和以前的德妃也无子,为什么你就怀上了呢?”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麒蹙眉。
“就是这样,说完我就走了。”玉贵人说。
“哦,那你安心待着,我去回话。”
“麒,纪贵妃如何了?”玉贵人喊住他。
“性命保住了,但仍旧在昏迷当中。”
玉贵人喃喃道:“不会真的是我害了她吧……”
麒无暇听她自白,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房间中。
“皇后无子,贤妃无子,淑妃和以前的德妃也无子,为什么你就怀上了呢……”舒慈重复着这句话,越念越觉得贤妃高明。
“娘娘,她这是在映射皇上身体有问题?”紫婵听舒慈念了几遍,品出了点儿什么。
舒慈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本宫就说这个贤妃不简单吧,杀人于无形啊。”
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着纪贵妃对号入座,然后越想越惊慌。
纪贵妃那天本就是神志不清,她虽然迷晕了“皇帝”,可她自己也没逃得掉。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熟悉自己男人的身体?或许她之前只是怀疑,但现在被贤妃一“点拨” ,她几乎肯定了起来。这一肯定……
“这么说,是纪贵妃自己摔的跤?”紫婵猜测道。生下一个不是皇子的孩子,会引来多大的麻烦呢?灭族之祸也不为过。
“不,她不会那么容易中计。”舒慈摇头,“即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会立马听了玉贵人的话就摔掉自己的孩子,这也太蠢了。”
“奴婢迷糊了。”
“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功劳。”舒慈轻笑,眼神意味不明。
“您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