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显说:“咱们也该离开了。”
“这里离张八腊口有多久?”
“快马四个时辰就到 。”
舒慈低头,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问:“那咱们是坐马车还是骑马?”
“李江那边瞒得够呛,估计也撑不住多久了,咱们及早赶到汇合为佳。”
这样说来,他偏向骑马了。
“你从昨晚开始就不对劲儿了,到底怎么回事?”骆显伸手,拿开她抚在额前的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昨天收到了我大哥的消息。”舒慈被他拉住手,抬头看他。
“你大哥在这里?”骆显额前的青筋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和这边的人联系过。”
“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舒慈把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我想再待在这里几日,看能不能寻到他的踪迹。”
骆显觉得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你先走,我会在扬州跟你们汇合的。”舒慈看着他说道。
“不行。”他断然拒绝。
“我找了大哥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儿消息了,你让我查个清楚好吗?”舒慈恳切的看着他。
面对她的恳求,他居然没有丝毫动摇,他只知道,绝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否则……
一滴水入了海会如何?如果她存了异心,他恐怕再难寻到她的踪迹。
“不可能!人,朕可以派人帮你找,但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朕的身边。”
舒慈唰地一下站起来,似乎是要动怒,他没等她开口,他便一掌下去敲在了她的后颈窝。她双眼瞪着他,愤怒渐渐失了焦距,她软软地倒下,他上前一步将人搂在了怀里。
“龙三!”
“属下在。”一直侯在外间的龙三推门而入。
“出发。”
“现在?巡抚大人还没有审清案件,而且知道您在这里他还递来话说要拜见您……”
骆显抱着怀里的人,宽大的披风一罩,他抬头看他:“听不懂朕的话?立刻出发!”
“是。”龙三不敢耽误,下楼赶马车。
骆显抱着人下楼,整个客栈的人都为之侧目。他此时的气势太像人贩子了,抱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从房里出来,带着一脸的凛然不可侵犯。
“这位客官……”掌柜的鼓气勇气想上前问一句,却立马被他的眼神给震慑了回来。
掌柜的不停地在心中默念:保命要紧,保命要紧,这位姑娘你就自求多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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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慈醒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带着繁复花纹的床帐,猜到他们已经赶到了张八腊口跟大部队汇合了。身下似乎有波浪的晃荡感,一晃一晃……
“呕!”她翻身起来,对着床边的痰盂就是一阵干呕。
“娘娘!”夏荷听到了动静,立马赶了过来,捧来漱口水和干毛巾,等着舒慈这阵劲儿过去。
“呕!”
出去一趟,她晕船的症状似乎是更严重了。
“娘娘,您的清风膏。”夏荷放下水和毛巾,找到了一旁格子里的清风膏,举到舒慈的面前。
可是,这次清风膏似乎也不管用了,舒慈先是干呕然后是真吐,吓得夏荷立马要去找太医。
“回来。”舒慈趴在床沿上,漱了口。
“娘娘,这清风膏怎么不管用了,是不是您染上风寒了?”夏荷知道舒慈是被皇上抱着回来的,这一睡就是十个时辰,莫不是生病了?
舒慈摇头:“不是,两顿没吃了,胃不舒服。”
“奴婢马上去给您传膳!”
“清淡点儿。”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夏荷收拾了痰盂和毛巾,脚步匆匆地往外间走去。
李江侯在外面多时了,一见夏荷出来,立马问道:“娘娘如何了?”
“刚刚吐了,现在饿了。”
“又吐了?清风膏没用上吗?”
“劳烦公公去问问徐太医,这清风膏好像没用了,娘娘还是吐得很凶。”夏荷皱眉。
李江点头:“知道了,你先去弄膳吧。”
夏荷点头,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