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七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阿七笑眯眯的眼眸瞟过他的手指,“咦,这个戒指好漂亮啊,以前怎么都没有见少主戴过。”
汉白玉镶嵌着一颗硕大黑宝石的戒指,玉石属寒,在空气中,周身散发着一层白色的雾气,而指环通身还镶嵌着一条金色的龙纹,有头有尾,虽然图案如同一条细绳,可细看之下,那龙纹竟然如此精致,雕刻的活灵活现,犹如真身;再说那颗黑宝石,幽黑湛亮,黑的纯粹,亮的诡异,看的时间长了,竟然有种掉入黑色漩涡的晕眩,而就是这两种极端的颜色配合在一起,却又是那么和谐、卓然,有着令人无法侵犯的高贵。
姬敖峥淡淡的一笑,拿着戒指的手感觉有些沉重,刚来这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棋子,可却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那颗隐藏的明珠,明明以前向往过的权利,可现在拿在手里却寒意逼人,他突然想放弃。
“这是鲁国的传位戒指,谁拿到了它,谁就是以后的王。”
闻言,阿七一愣,片刻后欣喜的握住他的手臂笑了起来,“真的吗?那少主就是被选定的王对吗?”
姬敖峥点了点头,“是。”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阿七高兴?”
“当然。”阿七迎着他的目光,笑容夺目,“少主不是说过吗?只要少主成为了王,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家了,阿七,想家了。”
姬敖峥眉头微微一抖,好像只为了这一句话,他猛的握紧那枚戒指,仿佛那一瞬间下定了什么决心,嘴角也扯出一丝笑意,“好,我们回家,我也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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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的准备也会有偏差,姬敖峥万万没有想到,筹谋了三个月,结果却等来了如此残忍的结局。
越梵一身黑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发丝束起,插了一只羊脂玉的簪子,这是她少见的着装,庄重、严谨,少了以往的慵懒,多了一分上位者的犀利,“你找我来什么事?居然用荷包传话?如此谨慎,看来是大事?”
阿七见到他,嘴角微微翘了翘,“我有事求你。”
“让你求可真不容易,为了你这句话,我也要尽力而为。”
“听闻皇上准备派兵攻打鲁国。”
越梵没想到她如此直白的问他,以往她虽然会问他一些宫里的事,但涉及到朝野之事,她都是避而不答,所以她的心智并非只有表面的率直无畏,“是,半个月之后大军就会开拔,如果你是来求情的,还是免了,鲁国国内发生政乱,正是讨伐的好时机,要怨,也怨他们人心不齐,国之将亡。”
“我并不是来求情,我是想求你,既然皇上要派人去征讨,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我?”越梵一愣,眉头紧蹙,“你刚刚听闻鲁国内乱,好像并没有惊讶,你早就得到了消息?”
阿七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可以答应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就算我要当恶人,你总该让我知道原因吧?不然招人恨的人是活不长的。”其实这件事对越梵来说是顺理成章,就算阿七不求他,半月后他也会带军开拔。
“是我要做那个恶人,这是鲁国皇城的地图,你拿着吧。”阿七给他一块绢帕,而他打开时候,那上面的布局果然有几分精妙,看来不假,“为什么给我这个?”
“我要做叛徒。”阿七忍着泪水,哽咽的回答。
“叛徒?你要背叛姬敖峥?怎么会?”越梵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握紧手上绢帕,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即又伸手钳住她的下颚,审视着她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眸,声音沙哑狠厉,“鲁国内乱绝非现在,而是早就发生,你早就得到了消息,而皇宫传来的消息也是出自你的手笔,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让我去鲁国并非讨伐,而是平乱,你是想借我的手铲除异己。”
眼泪划过脸颊,阿七冷冷一笑,“是,我就是这样想的,这有什么不好?都是你越梵的功劳,越家可以得到无数封赏,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权利,这难道不是一笔好买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