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榕再扭头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十分平静,甚至还笑了笑。
唐榕:“?”你自我调整得好快?!
算了,不管怎样,他不生气了,就是一件好事。
唐榕这么告诉自己,然后把补习结束后,宋莞要来找自己的事告诉了其他人。
言朝晋对宋莞还有印象,大概是那次范星源回去后跟他又提过。
他思忖片刻,问:“那你要跟她一起吃了饭再回去?”
唐榕说这得看情况,如果到时候雨不是很大,吃了再走也不错。
所幸天公作美,大雨噼里啪啦下了两个小时后,外面的天就放晴了。
牟行阙宣布下课的时候,太阳甚至还没彻底落山。
一大群人背着书包奔出教室,往大门方向跑。
唐榕几人并不着急,就走在最后面。
快出大门时,肖潇眼尖地瞥到门外站的人,拉着书包带子问她:“那是你朋友吗?”
唐榕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穿黑风衣的年轻女人,不是宋莞。
她摇摇头:“不是。”
随着距离的拉近,几人鱼贯而出,他们也看清了那个穿黑风衣的年轻女人是何模样。
尽管对方脸上架着一副几乎盖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但还是可以依稀窥见几分美貌。
还是那种不同于十五六岁小丫头的成熟和美艳,叫他们这一行五个女生都差点看愣。
与此同时,马路对面,响起清亮甜美的女声:“唐榕!”
唐榕闻声望去,发现宋莞果然在对面站着,手里提了好几个袋子,正打算朝这边过来。
这姑娘当初能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做横幅并跑去实验中学,可见是个虎的,此刻也一样,仗着傍晚人多,没等到红灯跳绿,就直接横穿了马路。
唐榕作为一个曾死于车祸的人,瞧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站在校门口喊了好几句你慢点。
宋莞:“没事!我穿惯了!”
说罢一蹦一跳跑到她面前站定,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道:“学校另一边的南瓜球,我觉得挺好吃的,买了三份,你们可以尝尝。”
唐榕很给面子,立刻用竹签戳了一个扔进嘴里,顺便把另外两份分给其他人。
吃完一个,她琢磨着把手里这袋递给言朝晋,让他尝一下,结果手还没来得及动,就听到宋莞忽然哇了一声。
“那个大美人又来了!”虎如宋莞,竟也有一边说一边往后躲的时候,“我的天,她还真是死心眼。”
唐榕:“???”
边上啃南瓜球的张了了反应过来,也压低声音,问宋莞道:“难道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常来等牟老师的?”
宋莞惊了:“我日,连你们都听说了?那这事传得还真够远的啊。”
一群人立马兴奋起来:“我们知道的不多啊,都是听补习机构里的同学说的,你在西城上学,应该知道更多吧?”
宋莞:“那你们真的问对人了,整个西城,就没人知道的比我还多。”
在宋莞的讲述下,这个在上周还略显没头没尾的神秘八卦,陡然有了一道清晰的脉络。
牟行阙的确是清华毕业,最开始是冲着西城中学开的高工资来西城教化学的,后来因为西城的学生太不听话太难带,就离职去了思源当补习老师。
差不多就在他离职前后,唐榕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个黑风衣女人第一次来找他。
两人在校门口吵了一架,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是那个女人单方面骂了牟行阙很久。
“牟老师这个人吧,平时就话少,那天更是直接一句话都没说,就站那听着。”宋莞说。
“那、那后来呢?”张了了问。
“后来她骂累了,牟老师说不早了,回去吧。”宋莞停顿了一下,“然后她就蹲在校门口开始大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我靠,那牟老师就看着她哭吗?”
“牟老师给了她一块手帕,给她叫了一辆出租,把她送上去了。”
这件事在整个西城中学都很有名,甚至还有胆大的学生去问牟行阙那个来找他的漂亮女人是谁。
可惜牟行阙离职在即,对这群不服管教还热爱惹事的学生,早就没了耐心,放心大胆地不做任何理会,一直到走完离职程序,也没有透露一丝半毫。
宋莞当时也非常好奇,不过她向来不太敢招惹牟行阙这等以严格出名的老师,所以哪怕听人猜了一轮又一轮,也没敢去问什么。
但她因为周末在北门对面的奶茶店打工,之后半年里,又见到过几次那个漂亮女人来找牟行阙。
“她每次来,都打扮得特别精致漂亮,但是一见到牟老师,她就维持不了形象。”宋莞语气可惜,“有一次下雨,哭得连伞都握不住,还是我打工的奶茶店老板看不下去了,让我拿了一把新伞给她。”
因为这一伞之缘,那天她们还去奶茶店坐下聊了会儿。
宋莞也因此得知了,这个漂亮的女人是牟行阙的前女友,本来他们说好一起留在北京的,但牟行阙不知道为什么,在临近毕业的时候跟她提了分手,然后毅然决然地回了家乡。
“唉,真的很惨,她也是咱们这的人,和牟老师高中就在谈了,还为了牟老师复读了,就为了能去北京上学,因为牟老师考上了清华嘛。”
说简单点,这就是个毕业分手,然后一方郎心似铁,一方痴心不改,非要勉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