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迦抬起一只手打断了她的疑问:“言尽于此。”
她说着站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嫣然一笑:“孟总, 合作愉快。”
顾兰迦走出了孟微之的公司, 助理见她出来, 连忙去停车场把车开了过来。
这个空档里,顾兰迦在脑子里问:“附带任务也完成了,下一个世界什么情况?”
12315不疾不徐的道:“阿弥陀佛,容老衲查查——下一站乃是,暴君和他的特工穿越冷宫废后, 事不宜迟, 宿主, 我们赶紧上路吧。”
顾兰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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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孟微之走在去往办公室的走廊上,还在想着顾兰迦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陈愈然就过来对她道:“孟总,有结果了。”
孟微之震惊:“这么快?”
陈愈然耸肩:“其实就是打个电话,人家检索一下而已……你说的那个人,她最后的行迹是六年前八月二十一号一趟开往墨西哥城的飞机,后来就再没有入境记录了,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是没有再回来过,还有百分之五是偷渡回来,再没有用过原本的身份证。”
孟微之愣了一瞬,她觉得,重生之前,自己竟然已经有六年没有见过陆瓷韵,怪不得对她没有多少印象了。
下午的时候,她去了科技大学。
在计算机工程学院询问徐毅然的消息,门卫对着名册查了半响,才道:“603.”
孟微之上到了顶层,去敲603的门。
其实对于她这个姨夫,她倒是没有多少印象,只是知道他在科技大学教书。孟微之记得陆瓷韵刚开始没有消息的时候她给徐毅然打过几次电话,但是每次他都要么不接,要么就搪塞过去,久而久之孟微之也就再没有注意过。
有些陈旧的办公室门里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请进。”
孟微之推门进去,惊愕的发现办公桌后坐着的徐毅然已经白了半边头发……看上去苍老不堪,可是他甚至还没有到退休的年纪。
他抬起头,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问:“同学,你是——”
“我是孟微之,”孟微之走到了他跟前,隔着一张桌子望着他,“您……还认识我吗?”
“孟微之……微之啊?”徐毅然拿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请坐,先坐吧。”
“不了,”孟微之笑了一下,“我就是来问问您,小姨最近还好吗?”
徐毅然沉默了几乎有三分钟。
孟微之一直耐心的等着。
他忽然说:“我和你小姨已经离婚很久了。”
孟微之道:“她也失踪很久了。”
“她……”徐毅然咽了一口唾沫,“她在国外修养,没有失踪。”
“您不是会擅长说谎的人。”孟微之淡淡道。
徐毅然按着办公桌站了起来,咳嗽了几声之后声音嘶哑的道:“你去问孟承思吧,都是冤有头债有主,我和她陆瓷韵,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
孟微之走下了楼,一阵冷风吹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徐毅然让她去问孟承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开车回去的路上也依旧在想那句话……在她重生之前,她到底忽略了多少事情?
车子开到半路公路上有点堵,她想了想,给蔺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上不在家吃晚饭了,然后在车流松动之后 调转了方向。
她回去了自己家里。
赵姨来开门的时候看着她呆愣了半响,才不可置信的喊出了声:“了了?!”
孟微之“嗯”了一声:“我回来了,赵姨。”
赵姨迅速的红了眼眶,她偏过头去擦眼睛,孟微之反手关上门,跟着她走出了玄关,走到了大客厅里。
这是没有什么变化。
除了她记忆中,走廊口会多一个爬猫架之外和小猫窝之外,没有什么变化。
家里静悄悄的,孟承思和孟辞笙大概都没有回来,厨房里有“呲呲”的烧水声,大概是赵姨在准备晚饭。
“了了,”赵姨在她身后道,“都回来了,就吃顿饭吧?”
“嗯……”
孟微之答应着,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径直往走廊尽头去了。
她去了母亲的画室。
靠墙的位置摆放了一一张长桌,上面供奉着父亲和母亲的遗像。
长明灯幽幽寂静的燃着,孟微之看见那两张黑白照片的时候怔然许久,等她意识到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捻了两炷香点燃,祭拜之后插进了香炉里,游魂似的从画室飘出来的时候,赵姨正站在门口,眼睛里已然盈满了泪水。
“了了,你……你身体,痊愈了吗?”赵姨问。
“好了,没事了。”
她们闲聊了半响,赵姨擦着眼泪说自己要去做晚饭了,玄关“咔哒”一声,孟微之回头,孟辞笙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然后,看见她,猝然停住了脚步。
如果还是在十年前,孟辞笙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大步流星的走路。她的头发高高扎起成竖马尾,口红是夺人眼目的烈焰正红,耳垂上缀着颗黑珍珠耳环,背后垂下一簇细长银流苏,晃荡在修长雪白的脖颈边,衬的她整个人都有一种冷漠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