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什么奇怪?”三婆率先问道,即使十几年不见,对他的了解就像是刻在骨上的深刻。
“她未来的命数,看不透。”秦濮阳摇着头,再次伸手摆动卦盘,从新推演,一连几次结果都是一样。
“果然如此!”三婆了然出声,原来不止是她推演不出,就连他也不行。见秦濮阳望过来的目光,三婆又道。“衿丫头的命格,早在八年前我就推算过了,结果就像你现在所见到的一样。”
不止是衿丫头,就连那个男人的命格,也同样推演不出。
三婆在心底补充一句。
秦濮阳闻言,凝眉不展。“天煞孤星自古以来就是劫煞孤晨相结,即使有办法去改,那人也承受不了如此多的劫难,更可况常言道劫难劫难,其实,也是在劫难逃啊。”
“我曾在古书中见过,天煞孤星要化解的前提,是必须要先承受上百劫难才行,这是不是真的?”
“你指的可是那句‘煞局不多远百个’?”秦濮阳问道。
“没错。”三婆点头,她一直将希望寄予此之上。
秦濮阳呵笑,“只煞局就要上百,其煞局中又有劫难,一定数量的劫难才可化作一个煞局,那书上说的百煞局,与千百劫难不遑多让。”
“只这千百劫难,龙衿她又怎能承受的来。”秦濮阳无奈说道,自古具有天煞孤星命格之人,大多是孤独终老,而那些但凡是想要抗命之争的人,最终都不过是丧命与劫数之下。
龙衿如今还那么小,这命数……还真是说不清啊。
“师公!”清脆的嗓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低沉的氛围。
在座的几人闻声望去,见龙衿一如既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目光坚定的望着秦濮阳。
“若这千百劫难承受过后,是否真的会改变我的命格?”龙衿一字一顿的问道。
“书中记载确实如此,不过真正做的人,寥寥无几。”秦濮阳应道,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能莽撞形式。
修习玄术,其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有改命之用,只是这种能力甚微,且需要日经月累才可以达到,这是有一定的成长路途的。而改命,确实在走捷径,虽快,但其中危险并存。
“那我要如何应下这千百劫难?”龙衿明眸一闪,平静无波的脸上透着坚毅。
“不可!”三婆一听她这话,厉声喝道。衿丫头还这么小,怎么可以让她现在就应下,最少,最少也要等她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时才行。
龙衿望着表姑婆厉色的眼眸,淡淡的温馨感动在心间流淌,一缕带着志在必得的精芒自她身上迸射而出,只听她清脆的嗓音,坚毅有力的说道。
“表姑婆,龙衿不做那臣服于命运之下的人,要做就做那扶摇直上的鹰枭!”她轻缓一笑,“展翅翱翔,才是我的夙愿!”大厅内一片寂静,静的只能听到他们彼此间的呼吸声。
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抹娇小的人影身上,望着她恬静而淡然的笑容,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坚持。隐隐可见的锋芒绽放出的光华摄了他们的心魂,这一刻,他们不自觉的相信她的话。
季谦齐望着龙衿,目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暗自重复她的话,展翅翱翔的鹰枭么?他唇微抿,而后嘴角轻扬,呵呵笑出声。
他的笑声不大,惊醒了犹未回神的三婆和秦濮阳两人,那两人互视一眼,才又望向龙衿。
“衿丫头,那劫难……”三婆欲言又止,在龙衿如此明确的表明后,她还是担忧不已。她知道龙衿做事想来知分寸,可这件事实在是太严重了。
龙衿清亮的眸子看着三婆,“表姑婆,龙衿知道要化解劫难有多么难,可这天煞孤星却是我最想要摆脱的。”不为其他,只为她不会刑克六亲,在还未出现伤害的时候,趁早摆脱掉。
秦濮阳沉默了会,突然朗声笑道,看向龙衿的目光中带着激赏。
“哈哈!好!如此年纪就有此气魄,师公定然当仁不让为你披金斩刺!”
龙衿不置可否,她的命格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改,她信奉的只有‘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师公可告诉龙衿怎么应劫?”
秦濮阳沉吟一声,道。“人的命格自出生起就已定下,要改也并非没有一点办法可行,在幼儿出生起,三岁一应劫,成年十八岁时又一应劫,方才算是真正的定死。在成年之前,一切都有可能更改,端看要怎么去做才是。”
“你如今还为未满十八岁,按理说只要在十八岁之前,掌握可以更改命格的办法就可行,但你的命格实在特别,也是极难更改。”秦濮阳顿了下,接着说道。“依我看,不如你在十八岁之前就掌握更改命格的方法,之后应劫会也不会出现死劫。”
“毕竟劫难一说,本就是在劫难逃,而这劫,又有许多种,其中死劫可是九死一生的劫难。更何况你是修习玄术之人,除了那死劫,其他的方法,相信你自有办法化解。”
秦濮阳认为,若这应劫必不可少,那么就让它避重就轻好了。也多亏了他这一决定,让龙衿在之后应劫之时,渡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