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宣传的事情,下午杜姐就和她来联系,年后《三国传》就要开始跑宣传了。
其实以她的戏份,宣传不带上她也正常。只是王宇辰导演看得起她罢了。唔,不过,或许也是因为她和庄翊、黎玹一起上个头条版面,到时候也算是个话题吧。
其实跑宣传很累,虽然增加了曝光率,可其实她宁愿在家睡大觉。这也是从前她没有戏拍时最常做的事情。
说起来也是她运气,迄今为止拍的两部戏,主角都是一线红星,电影宣传方面会简单许多,也更容易挣上报刊杂志的版面。
毕竟,就算庄翊放个p,也比三线演员发生车祸更有人关注。
没办法,没名气就要认命,自残也拼不过。
庄翊也好像一下子忙碌了很多,下了戏就难见到人,就算剧组聚餐,也基本不参加了。
“庄大制片人这次可是非常努力的,下血本了。”某次吃饭时,吴导意有所指地看着周夏宁说道,“这次不是我第一次和他合作,却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用心,有天分的人更容易浪费天分,他又一向懒散,这次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周夏宁低着头,非常认真地吃饭。
拍戏这几个月,她也听说了,吴导和约翰,以及贾薰,都是庄翊用私人交情请来的。包括投资商、赞助商,大部分都是他亲自联系的,所以才能在短短时间筹备完成,而他本人更是把几个比较重要的戏往后挪了挪,这才空出这段档期来。
虽然她不想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可心里多少明白,庄翊至少有一部分是为了她。当初可是她一句话,他就义无返顾地当了这个劳心劳力的制片人。
其实吴铭卫从监视器里,好几次捕捉到庄翊看向周夏宁的眼神,也多少看出庄翊的心思,可惜,自从庄翊和范悦新的绯闻闹大后,范悦新避到澳大利亚至今没有回来,而唯一留在国内的当事人庄翊,就成了所有媒体围追堵截的重点对象。而他对周夏宁仿佛也淡了许多。
庄翊的绯闻闹来闹去,一直都没有得到他的承认过。这次和范悦新,算是看起来最像模像样的了。
恐怕不少人都认为,是他们两人在默认这段感情,否则,亲密吃饭的镜头,哪是那么容易拍到的啊。
吴铭卫毕竟经历多了,对于庄翊的心意多少猜到了点,也因此对这个年轻人更看好。很多时候,退让一步才更需要勇气和智慧。
在他这样焦头烂额的时候,如果还扯上周夏宁,那绝对是会害了她。
娱乐圈里真情不易,他突然开始期待起来,这对年轻人,以后会走到哪里。
杀青戏在大年二十五那天。s市的天气已经降到了零下五度,冷空气肆虐而过,仿佛想让世间一切都化为冰雪。
幸好,大年二十五那天下午,天气开始放晴,吹了几日的北风也暂时停歇了。
随着吴导的一声“cut”,所有人都笑着起立鼓掌。
场地中间摄影机对着的方向,庄翊的脸上仍旧有故意化上去的血渍,神情却放松了许久,他深深地看了眼巧笑妍妍的周夏宁,薄唇微微勾了勾:“周夏宁,你和这部戏都会红的。”
周夏宁回过头来,迎上庄翊专注的目光,也弯了唇:“承你吉言。”
“庄翊,夏宁,走我们吃烧酒庆祝去!”约翰笑着扔了手上的假枪,一手搭上周夏宁的肩,朝着贾薰说道:“女朋友,一起去啊!”
庄翊眼睛一眯,走过去,一把抓下了约翰的手:“好,我请你吃茅台!”
六十度,烧死你个洋色狼!
周夏宁扑哧一笑:“约翰,上次你可是醉得不行了,这次还要尝试啊?我们的烧酒,可不像你们葡萄酒度数低哦。”
约翰嘿嘿笑:“反正都杀青了,醉就醉了吧!”
杀青宴是必须的,吴导大手一挥:“晚上我请客,吃完明天再解散。”
剩下的人自然是一阵欢呼。
拍戏时能遇上各种各样的人,导演也好,工作人员也好,演员也好,都有奇葩有极品,当然也有合得来的人。
这是她除了夏韬的团队,合作过最舒服的剧组了。说真的,还真舍不得离开。
可人生聚散终有时,也到了分手的时候了。
杀青宴的最后,周夏宁敬了吴铭卫的酒:“吴导,期待下次合作!”
吴铭卫笑了起来,喝多了的脸上一片通红:“我也很期待,希望不会太久!”
凡是导演,都喜欢聪明灵气又勤勉低调的演员,周夏宁就是这样。其实贾薰也是差不多的性子,只是周夏宁比她长得好了点,如果运气好,出名也会更容易些。
所以,他是真的期待以后再和她合作,或许,下一次就是某部电影的女主角了。
喝到最后,自然是不胜酒力的人倒了一大片,吴铭卫这桌上,差不多最后还算脑袋清醒的,就只剩周夏宁、贾薰,和庄翊了。
庄翊握着杯子,低着头把玩,贾薰轻笑了笑,率先起身:“有人来接我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帮我和吴导以及约翰告个别。”
周夏宁起身,笑着说道:“贾薰姐,再见。”
“再见。”贾薰笑得很温和,睨了庄翊一眼,又对着周夏宁眨了眨眼,放低声音,“别怪我临阵脱逃哦。”
周夏宁一愣,等到贾薰离开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对面的庄翊。
她慢慢坐下,却看到庄翊缓缓起身,她心底一跳,眼睁睁地看着庄翊走到了她面前,踌躇着开口:“能不能,和我单独说几句话?”
周夏宁皱了皱眉,抬头看着眼神有些紧张的庄翊,慢慢点了点头:“好。”然后起身,跟着庄翊走到了包厢外的走廊上。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整个酒店里估计还在闹腾的也就这么一个包厢了,刚才经过时,就是服务员也开始在打哈欠了。
四下异常安静,似乎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周夏宁低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庄翊的胸口衬衫纽扣,若无其事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清了清嗓子:“什么事?”
庄翊有一瞬间的怔忪。
是啊,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他一想到明天过后就不能这样随时和周夏宁相处,再也不可能起床后就能见面,就算不说话,只是远远看着,也能感觉心底的悸动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