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不是要找锯么?怎么又找木匠了?”牛富有一脸迷惑,在他看来,田蜜的想法似乎有点太过多变了。
“是呀,当然要找到锯!”
“锯谁家都有,干嘛非得去木匠家?”牛富有还是不明白。
“牛村长,我问你,你们平时用到锯的机会多不多?一般都用来做什么?”
“用的还算多吧,而且那玩意儿还能是干啥呀,当然是拉木头了!”
“那要是有人拿走了你家的锯,你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会怎么办?”
“那就到别人家问问,是不是被谁拿走去用了呗!”牛富有不太在意的回答:“我们这里不像你们城里,家家弄个大铁门,把自己给关在里头,谁也不认识谁,在我们村儿,你要是想借谁家的东西,随便打声招呼就好了,要是人不在家,先拿走用,用完了送回去的时候再告诉一下也成!”
这个答案倒是让田蜜有一点意外,她没想到当地人对自家东西的私有意识那么淡薄,这和她最初想去木匠家的初衷不大一样,倒也没有太大影响。
虽说如此,她还是不太确定的问:“那平时家里用的锯一般体积有多大?”
牛富有想了想,伸手比划出大约不到两尺宽的距离:“大概,这么长吧,有的大一点,一般都是留着从山上弄了木头回来,拿锯把木头锯成一段一段的木桩,然后再劈柴。”
“从山上弄木头?”虽然与案情无关,田蜜听了牛富有的话还是忍不住想多管一句闲事:“是木头还是树啊?”
“木头,木头!”牛富有连忙说,顺便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一句:“就算有树,也是枯死的,不是活的!”
“虽然乱砍乱伐不是我们重案组的职权范围,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田蜜认认真真的对牛富有说,一本正经的样子,颇有几分正气凛然的架势:“破坏植被的深远影响那种大道理我也不和你说,单纯想想你们自己,生活在山下,树都被你们砍了烧了,以后下雨出现山洪、泥石流,或者山体滑坡,到时候看看是谁损害最大。”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走吧,我带你们去木匠家!”牛富有被她说的没词儿,心里头估计也高兴不到哪里去,嘴上又不敢流露出来,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着,也不问东问西了,假装特别积极的想要带田蜜他们去找木匠。
跟着牛富有走了五分钟的路,三个人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口,从大门柱子上贴着的印花瓷砖就看得出来,这户人家在云顶村算得上家境殷实的了。
“这就是木匠家?”
“对,他的手艺不错,所以连别的村儿都有人来找他给打家具啥的!”
牛富有边应着,边伸手推开那户人家的大门,带着田蜜和陆向东穿过堆满各种工具的院子,直奔门口,也不敲门,推门儿就进。
田蜜和陆向东不好意思像牛富有那样不拘小节,干脆站在屋门口等着。
“老于!老于呢?”牛富有一进门就扯开嗓子嚷嚷:“赶紧出来!有事儿!”
“来了来了!”一个看起来不到五十岁的矮胖男人听到声音,从屋里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啥事儿这么急啊牛哥?这一大早上大呼小叫的!”
“啥事儿?!正经事!”牛富有绷着脸冲他一努嘴儿:“走,外头说去!”
“那你等会儿,我披件儿衣服!”被叫做老于的男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忍不住嘟嘟囔囔:“这是干啥呀,神神秘秘的!”
牛富有见找到人了,也从屋里退出来,冲田蜜和陆向东笑:“这个老于就是我们村儿的木匠,要说谁家锯最多,那还真就属他家了!”
说话的功夫,木匠老于就披着一件又旧又脏的军大衣从屋里钻了出来,抬头一眼看到田蜜和陆向东这两个陌生面孔,愣了一下,扭头问牛富有:“啥意思啊牛哥?你家亲戚?想做家具啊?”
“什么啊,别乱猜,走走走,那边儿说去!”牛富有拉着于木匠就往院子当中去。
于木匠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倒也还算配合,任由牛富有牵着。
“你今天是咋啦?有啥话不好好说,把我拉到院儿当中干啥嘛!”于木匠一面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身后的两个陌生人,嘴里还一面念叨着。
“还不是怕你家那个听到,再有的没的出去乱讲!”牛富有似乎对于木匠的老婆很有意见,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于木匠听他这么说,尴尬的抓抓后脑勺,咧嘴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