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什么意思?怎么个情况?”老九看到田蜜在地上翻了翻砖块,突然变了脸色,站起身来和陆向东一起朝屋外走,也急急忙忙跟上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有了发现,田蜜自然是没有闲工夫再和他纠缠,被老九追问着,不禁板起脸来:“与你无关,别瞎打听!”
老九一愣,似乎这个打从第一天来就一直笑呵呵的小姑娘冷不防严肃起来让他感到很吃惊,也不适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跟在两个人身后,憋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那我现在该干点儿啥?”
“回家去!”田蜜撂下这么一个答案,也不管老九什么态度,再无暇顾他,急急朝回赶。
倒是陆向东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你回去找田阳吧,我在这儿等着。”他叫住田蜜,对她说。
田蜜皱了皱眉头,看看陆向东,又看了一眼一旁贼溜溜瞄着自己的老九,忽然明白过来,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放人之心不可无的。
“那行,你先等在这儿,我快去快回!”她冲陆向东点点头,小跑着朝牛富有家奔去。
田蜜一溜烟儿的跑掉了,老九倒呆在原地没动。陆向东不理他,信步踱回鬼屋门前,找了个高矮合适的墙垛随便掸掸上头的雪,坐了上去。
老九也凑过来,在离陆向东不远的地方跟着坐下,摸了半天,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半包香烟,抖出一根递过去:“来,哥们儿,抽一根儿?”
陆向东冲他摆摆手:“不会。”
“哦,不抽烟好啊,省钱又健康!”老九讪笑着收回递出去的烟,又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刚才那大妹子怎么了?咋突然就跟火烧屁股了一样就跑了呢?”
“你给我说说那个女鬼的事儿吧!从头说。”陆向东仿佛没听见老九的话一样。
“从头说,那话可就长了!”
“没关系,闲着也是闲着。”
“在这地方讲给你听,你不怕?”老九嘬口过滤嘴,吐出一缕烟:“虽然说大白天的吧,在这种邪气的地方说那女鬼的事,我是没关系,你确定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陆向东回答的似笑非笑。
“你倒是个大胆儿!行,那我就说给你听听。”老九清了清嗓子,好像要做一次重要演讲一样,先是伸手朝头顶一指:“这都是真事儿,我要是有一点胡编,现在就一个旱天雷劈了我!”
“这老庄家是后来才搬来我们这儿的,也不知道原本是哪里人,来的时候带着个十一、二岁大的闺女和八九岁的儿子,他们家那闺女比我小个几岁,长得漂亮!过去在我们村儿这个小地方,也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的大美人儿了,老庄一家搬来也就四五年的时候吧,一次老庄自己骑车子去镇上买东西,被汽车给蹭了,瘸了腿,家里一下折损了一个棒劳力,一家四口日子就只能对付着过,老庄瘸了之后什么活也干不了,他家闺女就辍学回来帮着家里干活,供弟弟念书。”
老九说道这里,眼神变得有点迷离,似乎整个人陷进回忆里:“老庄家的闺女叫庄金云,说起来那会儿她可是我们村儿上下出了名的俊!自打她辍学回家之后,没事儿村里总有好多小伙子去献殷勤,都指望着能和她好,将来够年龄了再说下一步,不过庄金云那会儿挺傲的,谁也不搭理。想想也是,她辍学回来那会儿,都比我们有文化,肯定是瞧不上我们村里这帮毛头小子。”
陆向东看着老九的神情,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老九并没有察觉,他嘿嘿干笑几声,摸摸脖子:“不过啊,人各有命!她傲是傲,就是时运不济!老庄腿瘸了之后家里就越来越穷,没辙了,庄金云够18岁之后,就去城里打工,给人家当保姆,原本她妈还在村里和别人说,她闺女找了个好东家,家里有钱人又好,逢年过节还给庄金云包红包,这好话还没等吹热乎,那边就出事了!”
“就是你之前说的,庄金云勾引东家的孩子?那也不至于寻死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别人说,庄金云到了城里开了眼,羡慕人家城里人吃香的喝辣的,住在暖气楼里头享清福,然后就动了歪脑筋,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勾搭了东家的孩子,可是人家孩子才十三、四岁,这事儿让她东家知道了,要辞掉她,她就把事情闹大,反咬一口说自己是被东家的孩子给糟蹋了,后来警察都来了,到最后要不是她东家肯放她一马,搞不好她都得吃官司!”老九砸吧砸吧嘴,叹了口气:“你说说,要是换成你,闹成这样,风声还不知道怎么着就传到村子里来了,一个姑娘家,咋还有脸活啊!所以有一天,庄金云就趁着她妈和弟弟出去干活儿的时候,抽了她爸的裤腰带,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了。当时老庄就眼睁睁的看着庄金云吊死,干着急没办法,结果庄金云这一死,老庄也跟着受了刺激,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