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的一头棕色长发凌乱的从座椅上垂下去,眼睛无神的望着车顶,却注定永远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粉底,眼影,猩红色的口红,这些在周小月身上出现过的显著特征,此时此刻,又通过李云的脸再次呈现在几个人面前,比起周小月遇害时脸上的妆容,李云的似乎更加有模有样,无论脸上的粉还是眼影,都涂抹的更加均匀,嘴上的唇膏似乎也被人细致的擦掉了边缘处多余的部分。
田蜜环视了一下四周,看来是因为这附近人烟稀少,所以凶手更加有恃无恐,有胆子在作案后不急于离开,所以才有空把这死人妆加以改良吧。
王纯绕到车子的另外一面,打开对面的那扇车门,探进身子去小心翼翼的把李云的尸体轻轻翻过去。
“看,我觉得她后背上的伤,或许对你们会有启发。”她指着李云的背部,对田蜜他们说。
借着车内不算充足的光线,田蜜看到李云的双手在背后用一条细细的塑料扎带绑着,后背上和胳膊上都有凌乱的擦伤,这些已经有些暗红的伤处附近,还有些许黑色的细小污渍存在。
“是黑土。”看到田蜜询问的目光,王纯主动说。
黑土?田蜜眉头一皱,从车旁退开几步,看看脚下厚厚的冰雪,再向四周张望,暗淡的星光下,四周都是微微发白的冰雪反光。
“难道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她问。
“很明显,”陆向东朝车前面的计价器一指,“看看那上面的数字,应该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田蜜这才留意到,出租车前面的空车标志是放倒的,计价器上的价格足够从c市的最东面打车过来,可能还有剩余。
“也就是说,真正的第一现场并不是这里,凶手在对李云实施奸杀之后,开车把她拉到这里丢弃!”田蜜的目光从周围重新回到李云身上,“从她背上的伤痕和土渣,至少可以推测第一现场也是户外,可是现在正是寒冬腊月的时候,哪里会没有冰雪覆盖,还有黑土露在外面呢?还得是这种夹杂着小石子,松动的黑土地!”
“寻常地方当然不会有,但在入冬前开始动土,后来因为其他原因没有能够继续进行的工地,就不难了。”陆向东倒没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什么悬念。
田蜜一听,愣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并且这样一来,最起码一开始排查的时候,范围可以缩小很多。
“还有这个,”安长埔戴着手套小心的扯一扯帮助李云双手的塑料扎带,“像这种自锁型的扎带,帮东西又快又紧,只要套住,一拉,就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挣开了,除非剪断。”
陆向东的脸色很不好看,两条眉毛蹙在一起,表情冷的仿佛被冻住了一样。
“李云的衣服呢?”田蜜拉开后备箱,没有看到有任何衣物,狭小的车厢内也早已一目了然。
安长埔摇摇头:“在附近没有找到,恐怕是丢弃在第一现场了。”
王纯一直没吭声,等他们说完,才对三个人说:“我刚才在死者李云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皮屑,我想,应该是在她双手还没有被凶手缚住之前和凶手撕打的时候抓伤了凶手留下的。呆会儿回去我会把这些皮屑送去验dna,哦,还有,李云有两根手指在死前骨折了,我想这个应该和她挣扎有关,具体情况我得到进一步的检查结果后会再详细说明的。”
“看来,我们至少能确定一件事了,如果这个案子的凶手和杀害周小月的人真的是同一个,那他的魅力在李云这里显然没有发挥作用,从你李云的伤痕累累也能看得出来,她没有周小月那样,产生斯德哥尔摩效应。”田蜜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对这个案子很不乐观。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凶手是同一个,还有一件事也可以确定,”安长埔替她补充一件被田蜜遗忘的事,“周贵是无辜的——因为他人还躺在医院里,根本没有办法出来作案!”
田蜜缓缓的点了点头,问安长埔:“谁是报案人?”
“别提了,”安长埔头疼的叹了口气,“俩酒鬼,以前是这个机电厂的职工,喝高了大半夜跑回来怀旧,结果看到有辆出租车,以为可以打车回家,结果到跟前一看有死人,吓的一个醒了酒,一个直接昏过去,刚才我已经问过他们了,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现在人送医院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